白冶国,琼京城内,百姓跪拜送行,帝后的车辇向皇陵的方向缓缓行驶,与之相隔甚远的前方,一抬棺椁由八人施法驱使。
马车内,沉香木雕刻的桌子上,一张信封纸被打开,封口被撕的平平整整,里头的信则是平铺在上方。
车内的气氛如坠冰窟,皇帝手里始终捏着茶杯,手背的青筋凸起。
“真的,是两副棺椁吗。”皇后语气哽咽,始终无法相信的盯着信。
话落,皇帝死寂的闭上双眼,自喉间发出一声轻“嗯”。
细微的抽泣声若有若无的传来,皇帝的手也跟着颤抖起来,合上的眼,是为了掩饰那一抹悲哀。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打在斗笠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随行者皆是面色沉重。
百官齐聚于皇陵前,看着被抬入的两副棺椁,都面面相觑心生疑惑。
唯有为首的凤大人和肖凌柏深知其中的用意。
镜明宴跟在身后,一双眸子死死的看向并立的棺椁,仿佛要将右边的棺椁看穿,甚至有着将其击碎的念头,可他没有动,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帝后为首,钦天监却始终没有开始仪式,有人不禁开口,“陛下,这时候已经到了。”
皇帝只看着大门紧闭的皇陵,“还没到。”
仅一句话,便让身后的人全都噤了声,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到,但能感觉到气氛的压抑,一抹似有似无的悲观围绕周围。
……
狂风压低了树枝,甚至毫不留情的将细苗折断,轰隆隆的声音在云层中回荡。
“怎么可能。”司徒禾宫始终不相信白念念能有多大的本事,可如今看到那天空上的阴云,让他不得不信。
手中剑锋一转,司徒禾宫似箭一般飞来,直直刺向她的心脏处,却被白念念抬手抵挡。
他倒飞出去,白念念则是稳稳的站在那里。
似乎是探查到了什么,司徒禾宫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白念念啊白念念,你真的不怕死啊。”
面对他的讽刺,后者显得异常平静,“我连家都没了,又何惧死。”
她越是平静,司徒禾宫心中的畏惧便会多上一分,“白念念!你可知,你体内本无毒,若再服用这蜉蝣果,轻则灵根尽断,重则没命。”
“灵根?命?”白念念嘲讽的仰起头,转而看向司徒禾宫,眼神犀利坚定。
她迎风而立,发丝衣摆飘荡在空中,继方才的紫雷过后,云层仿佛在不断的往下压,此刻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一阵阵轰隆隆在耳畔回荡,那隐匿在地面的光圈渐渐浮现,司徒禾宫大惊失色,不待他反应,一道积压已久的紫雷轰然劈下,将整片天空照得异常明亮。
轰鸣声扩散至远方,武将军指挥着将士搬运东西,视线被其吸引,不由的看向望仙山的方向。
“嘶,这好好的怎么还有雷声呢。”
身侧的将士走上前,“将军,那里好像是娘娘去的方向。”
话音一落,空气中凝滞了半晌,武将军猛的想到了什么,四处寻找自己的大刀,想也不想的御剑离开。
“唉,将军。”身后的人急忙追去。
另一边,镜明初的腹部被一剑刺入,他却狠狠的拽住握剑人的手,右手手起刀落,对方双目瞪圆,再没了呼吸,就这么直直的倒了下去。
没了支撑,镜明初跪倒在地上,身后的芙襄急忙赶上来,“镜明初,你怎么样了。”
他的呼吸变得微弱,只摇着头,颤抖着手拉着她,“我……我怀里……有药……药。”
“你伤的这么重,这普通的药怎么有用啊,你在撑一会儿,我带你先去疗伤。”被他的模样惊住,芙襄一时没想起那药很有可能是白念念给的,只一心要扶他。
镜明初眉头紧蹙,制止了她的动作,“是……皇嫂……给的。”
扶他的手一顿,芙襄愕然,“你早说啊,”她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伸手探入他的衣襟拿出药来,手略微颤抖的倒出药喂给他,见他终于有点起色,才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还好你拿了药,你再等等,惊鸿出来了一定能救你。”
二人的目光都看向宫门,就算是仅一墙之隔,他们也根本听不见里头的动静,只知道此刻感觉不到一点灵力的波动。
宫门内,庞大的尾巴垂落在地面,尾巴的根部有一处断尾,惊鸿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紧握着剑死撑着。
那状似狐尾的剑发着红光,血液顺着剑身滑落到地面上,而在她的前方,一个与她有着三分像的女子摊坐在椅子上,双目空洞的看向前方,早已没了呼吸。
雷鸣声传入耳中,惊鸿寒毛直立,本喘着粗气又因此顿住,猛然抬起头来,她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又无力的跪下。
撑在地上的手握成拳,狠狠的咬了咬牙站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离开。
看到惊鸿如此狼狈的模样,芙襄还是惊了一瞬,但眼下是镜明初最要紧,“惊鸿。”
身影出现在宫门口之后,惊鸿的目光直直的看向望仙山的方向,听到芙襄的呼唤,才垂眸看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