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进了余建刚的病房,余馨心见到本人后,才发现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差。
余建刚的病床前围了好几个医生,他的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神智已经有些不清了。
医生看到他们来了,把位置让了出来。
“医生,请问,我父亲的情况怎么样了呢?”余馨心抓住主治医生的手臂,痛心疾首地问。
医生表情沉重地摇了摇头。
余馨心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一切尽在不言中,看来,连医生都没有办法了。
“他现在还有些意识,你们有什么想说的,抓紧时间吧。”主治医生拍了拍余馨心的手臂,然后对着夜斐凡点了点头。
医生们离开病房后,病房内就留下了两个护士盯着仪器。
余馨心走近了几步。
她感觉父亲的脸又凹陷了一些,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一点的生气。
鼻子一酸,她喊了声,“爸爸,我们来看你了。”
许久,余建刚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他混浊的眼睛在看到女儿后,亮了起来。
由于带着呼吸机,他也没法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角带着一丝喜悦。
看到这一幕,没有人不动容。
余建刚抬了抬手,夜斐凡立即握住了他的手。
一手牵着夜斐凡,一手牵着女儿,余建刚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说话,但两人都看懂了。
余建刚是想要他们重归于好。
此情此景,余馨心也没有拒绝,她抿紧了双唇点了点头。
夜斐凡有些意外地看着余馨心,情绪也跟着变得激动起来。
他对余建刚说,“叔叔,您放心,馨心和恒远,还有严阿姨,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
在一旁抱着恒远的严玉秀,也忍不住有些泪流了,不为别的,只为生命的残酷而感到悲伤。
余馨心紧紧地握着余建刚的手,她渐渐地感受到父亲的体温在逐渐的降低。
余建刚看了眼四周,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眼神里也充满了对人世间的留恋。
过了一会儿,他再也撑不住了,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两个护士盯着仪器上的不断变化的数字,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余建刚昏迷之后,开始往外吐口水,并伴随着摇头晃脑的动作,看起来十分的痛苦。
对于病房里的每个人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最后,随着仪器的响声突然变得激烈,两个护士立即给余建刚做心肺复苏,医生们也都又来了。
病房内笼罩着一股死亡的味道,余馨心守在病床前,想多看几眼,夜斐凡上前搂住了她的腰,想给她一些安慰,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几分钟后,医生和护士都停了下来。
“节哀吧,病人已经走了。”主治医生转过头,对余馨心说。
余馨心咬了咬下嘴唇,转头看向母亲。
严玉秀说道,“不管怎么样,后面该办的,你就去办吧。”
夜斐凡沉重地说,“有我在,你们放心吧。”
余馨心买来寿衣,和夜斐凡一起给余建刚换了衣服,
太平间的工作人员很快就来了。
然后,余建刚被抬走了。
看着空荡荡的病房,余馨心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
她重新思考着生命的意义,陷入了悲痛之中。
她觉得父亲的这一辈子是充满了戏剧性的,也很悲剧,一个被家庭溺爱的男人,成家后,没有责任心,伤害妻女,却在重病之后幡然醒悟。
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
其实余馨心一直没有原谅他,只不过是放下了。
也许,没有这次火灾,她不会对父亲有如此大的改观。
她很恨,恨父亲为何不早点醒悟,这样,她就能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了……
葬礼的事,夜斐凡陪着余馨心忙前忙后的。
余馨心也把家里亲戚都通知来了。
因为余建刚这几年过得都不好,家里的亲戚根本不知道他得病的事,得到他死亡的消息时,都表现得很震惊。
更让他们震惊得是,出现在殡仪馆的夜斐凡。
余馨心的二伯母故意阴阳怪气地说,“馨心啊,你怎么不拿钱给你父亲看病啊,听说你在做生意,应该很有钱吧。”
余馨心忍住怒火,说道,“二伯和我父亲还是亲兄弟呢,你们连他得病了都不知道,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亲戚啊?”
二伯母被怼得无话可说,而且看着夜斐凡也在,知道他有钱,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追悼会当天,家里的远亲近邻都来了,余馨心知道,不少人是冲着夜斐凡来的。
她有些无奈,但父亲的葬礼重要,也不好再说什么。
最让余馨心意外的是,万贞贤和夜斐梦也来了,两人穿着一身黑,戴着墨镜来参加了葬礼,虽然只待了一个小时就走了。
和前婆婆再见面,余馨心和万贞贤没有剑拔弩张,表现得很平静。
余馨心也没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