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太白楼,恭候大驾。”
黄袍老人看着桌上没有落款的信签,面色凝重。
无论是谁,被小李飞刀约战的时候,都不会轻松得起来。
哪怕是小李飞刀的传人。
小李飞刀这四个字,是神话,也是魔法。
普天之下,绝没人能轻视它,即便是金钱帮的帮主也不能。
五月初五,晴。
多云。
太白楼今日暂停营业。
因为街上有人要决斗。
这条街又宽又直,的确很适合决斗。
一条又宽又长的黄色地毯一直铺到太白楼下,大门口,一张金黄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黄袍老人,身后有一人高举黄罗盖伞,右手边有一个金黄色的茶桌。
就连茶桌上的器具也全都是金黄色的。
黄色地毯两侧每隔不远便有一持刀剑的帮众子弟,再加上肃立在黄袍老人身后的,恐怕不下三百人之多。
太白楼这条街本来就是金钱帮的产业,早点来布置一下现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街道两边等着看热闹的人不少,奇怪的是这些人竟大都是武林各大派中的人马。
丐帮、华山、少林、武当、青城、峨嵋,皆有子弟在现场,再加上其他武林同道,也有三四百人之众。
论人手,两边可谓是不相上下。
这时,一个灰衣少年缓缓从街口走来。
数百双眼睛盯着他,他竟似一点儿也不在乎,走在黄毯上,就像是走在自己家的小院。
他径自走到距黄袍老人三丈左右方才停下脚步。
“你就是小丁?”黄袍老人坐正了身子。
“如假包换的小丁。”小丁笑道。
黄袍老人神色平静,“你的确是个可怕的对手,比老夫以往遇到的人都要可怕得多。”
“不得不说,你也是我出来以来遇到实力最强的一个,因为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看出你的实力来。”
小丁也实话实说,对敌人尊重,就是对自己尊重。
看不出的实力,才是最可怕的。
黄袍老人说道:“既然没有把握,你为何要约战老夫?”
小丁笑了笑,“因为你也同样没有把握胜我,其实这一战很公平。”
“只是有一点,老夫还未想通。”
“你说。”
“我金钱帮借青龙会的壳重出江湖,一直以来,暗中只有一个擒龙会与本帮相互较劲,就连六大门派,老夫也未与他们在明面上公开敌对,你又是如何卷入这些事情里面来的?”
小丁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因为从一开始,我便上了别人的当。”
“上了谁的当?”黄袍老人皱了皱眉头,心里似乎已明白小丁说的人,但口中却还是问了出来。
“他自然是上了我的当,除了我,还有谁能让他上当。”白云飞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来到小丁的身边。
黄袍老人面沉如水,目中杀机隐现,“果然是你。”
看样子,他早已提防着白云飞。
白云飞却没有理会他,他看着小丁笑道:“想必你应该猜出我的身份了吧?”
小丁点点头,说道:“没错,小叶子突然失踪,可是横伯却一点都没显露出担心的样子,那时我就知道,一定有什么原因,然后联想到她最近种种奇怪的表现,以及在洛阳的时候,横伯说的那段往事,我便猜到了你就是幼年时被金钱帮掳走的叶天寻,小叶子的兄长。”
“聪明,按理说,你我之间应该要有一战,不过今天我将主场让给你,因为今天这一战,更适合你。”白云飞说完便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地说道,“如果你活下来,记得来找我。”
他竟然说走就走,绝无半点留念。
这即将发生的一战,可算是千古一战,他竟然舍得走,真是个奇怪的人。
其实白云飞一点都不想走,他比谁都想留下来看看这一战的结果。
可是他明白,只要他留了下来,这一战便不会发生。
因为交战的双方都不确定他站在哪一边。
交战的双方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只能走。
小丁看着黄袍老人,冷冷地说道:“你知道他为何说今天的这一战,更适合我么?”
“难道是因为你比他更有把握?”黄袍老人嗤笑。
“因为抛开江湖公义不谈,今天我也要为丁家八十四口人命讨回公道,所以他才会把这个机会让给我。”小丁的双目中似有火焰要喷射而出。
黄袍老人目光如电,“原来你是路小佳的儿子,可是你要知道,我金钱帮要重新崛起,势必会铲除一切障碍,江南丁家自然是首当其冲。老夫欲成大事,何惧结仇,只不过,即便是你师父叶开亲自来了,也不见得便有机会。”
小丁冷笑道:“对付你,何须我师父亲自出马,你别忘了,龙凤金环曾经败在小李飞刀之下,这次也不例外!”
黄袍老人神色微动,“原来你已猜到老夫的身份?”
“能重振金钱帮的,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