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现在不在这‘高贵’的位置上?”
云倾现在虽然失去了肉体,但是依然很想笑,被世界的命运赐下的“高贵的位置”,真的算高贵吗?
命运掌握着生杀予夺之权,一个异心之人被收编其中,要么被同化,要么被暗害,早晚都会被收割。
“你只是一位执政的臣下而已,怎能料想到那超然的存在?”
超然的存在,指的是天理吗?
“你已经自身难保了,现在妄图拉上我垫背?”
天理已经沉寂许久,自己作妖了那么久才送下来几颗天钉,云倾有理由认为天理已经油尽灯枯了。
“滚吧,尽情摆弄你那微不足道的命运吧,就凭你那高高在上的话语,新世界中不会有你的位置。”
云倾知道,天理怕了。
如果祂诚心想要拉云倾入伙,为何现在才发出邀请?倘若云倾搅乱了命运,触犯了祂的利益,祂为何不将云倾诛杀?
原因很简单,现在的天理根本没有能力阻止云倾,变数的种子已经生出了坚固的根系与枝干,天理已经不能将其连根拔起。
白色的古文字消失了,与此同时,世界树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但这显然无法威胁到云倾。
云倾看着那六个字,沉默了许久,他属于提瓦特吗?若非,为何世界树中有自己的记载?若是,为何世界向来将他排斥?
你不属于此间。
黑色的字给出了它的回应,扎眼的楷书像是唤醒了云倾体内的什么,云倾悟了!
云倾不属于提瓦特,但是提瓦特可以属于云倾!
在信息的洪流中徘徊许久,云倾开始沿着世界树向下,逐渐向它的根系靠近。
他看见了利尔拉吉和温迪仗气使酒,同钟离指点江山,在七执政的聚会上搅局。
最终,一切的一切结束在摩拉克斯的一柄岩枪下。
随后便是第二个开始。
【母亲】库嘉维娜,【父亲】佩露薇莉,或者其统称【仆人】阿蕾奇诺,无数的雪奈茨维奇和雪奈茨芙娜,这是伊里亚·雪奈茨维奇的全部。
直到那个瞬间,云倾来到了这里,从前的伊里亚不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傀儡】布拉提诺。
然后,便是云倾亲身经历的一切了。
不愧是世界树,顺着树干的反方向,也就是向提瓦特地面对应的“上”,越是靠近地面,记忆就越新。
但云倾忽然发现,自己刚刚看到的所有事物都在消散,自己的回忆,自己的光荣事迹,全都在世界树内被洗刷。
这是世界树的正常现象吗?决不是,这显然是有人在通过世界树,妄图抹消自己的存在。
那些所有被冲刷的记忆都变成了黑色的齑粉,沿着世界树内的洪流,有一部分来到了树冠,进入了那些即将枯萎的树叶。
而绝大部分,都被盘绞在世界树上的黑色根系吸收,不知去向。
云倾只得加速,他的大计绝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
另一边,净善宫内。
“你是说云倾跳进了世界树中,会有什么后果吗?”
小黄毛现在还在向纳西妲请教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她见多识广,但是依然对提瓦特的底层世界观并不是很熟悉。
“世界树是提瓦特一切意识的合体,其间奔涌的意识就像璃月的碧水河一样,流涌不息,但一个人的意识就像一瓢井水,进入其中只会让自我不复存在。”
但云倾真的仅仅是一瓢水吗?这一点她们无从得知。
“你们说的云倾……是谁?”
派蒙挠了挠头,云倾是谁呀?要不是刚刚她们一直在谈什么意识,她都要以为云倾是什么美食了。
“派蒙,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小黄毛还以为派蒙是在活跃气氛,但是现在的气氛似乎并不适合活跃。
“没有啊,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派蒙一脸认真,她什么时候开玩笑了?明明是旅行者和纳西妲一直在讨论她不认识的人。
“派蒙不记得他了?”
纳西妲看着派蒙的反应,也觉得很不对劲,看样子她没撒谎,但是云倾和她们一直以来都是认识的啊。
“不记得,他是谁呀?”
派蒙眼见小黄毛和纳西妲看自己的眼神变得奇怪,但她真的没在开玩笑,她真的不知道云倾是谁。
“他是我的贤者,在此之前,你们已经认识他许久了。”
纳西妲也只能跟派蒙解释,试图引导她找回之前的记忆,然后求助地看向小黄毛。
毕竟小黄毛和派蒙待的时间更久,而且小黄毛对云倾的了解可能比自己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