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公子,府门有一自称公子旧识之人,途径京城特来寻访公子一晤。”国公府一名护卫立于客院之内与我禀报。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纷纷思忖上官清流已是前日入夜便起身返回使团一行,而众世家自是不会如此张扬登门。
“公子,我且去看看。”徐宏双自告奋勇便欲随前来传信兵卒往之国公府正门。
“且慢,”我心内狐疑却并不敢笃定,“听闻匈奴特使已然入京,方于城门处还闹出不小动静。”因得周驰已将城门处所有与我等笑谈了一番,故而我便是心内生疑。
“公子之意乃是那匈奴之人来访?”莫良蹙眉,转而朝着传信兵卒道,“匈奴来了几人?”
兵卒侧头搔首,“非是匈奴人啊,乃是一位身着华服锦衣的汉人。看那年岁该有而立上下,虽是不算得健硕,却颇具儒雅气度。”
“嘶,”众人闻言更是疑惑不解。
我诧然一瞬失笑道,“师兄,随我一道前去迎接。有劳这位小哥即刻通禀周老国公,就说匈奴大都尉兰大人登门了。”
“什么?”众人皆惊。
“鸣……公子,我随你一并。”梁青摸了摸怀中暗器,朝着兵卒高声,“还不速速前去通传,再令府中做好应对。”
兵卒惊得瞪大双眸,少时恍然,连连应声后转身便飞奔出院。
骆弈城已然将佩剑悬好,莫良亦是将血雨腥风呈于我面前。
“师兄,二哥,这是作何?”我见他二人如此不禁哭笑不得,“此乃国公府,且兰鲜未带一兵一卒前来,称为访友。如此岂非……无需这般。他此来不过为得探寻可当真是我,却是此举恰可令皇上安心。”我意味深长看了众人一眼,微微颔首示意无需忧心,便大步率先迈出院门。
“顾名见过兰大人。”国公府门前,我含笑轻声拱手施礼。
兰鲜本是背对府内为得便是不辨其乃何人,不想我竟是如此直言,微一错愕却一闪即逝,回身之时面露喜色,“果真是顾公子!数月未见公子别来无恙!”
“如大人所见,顾名毫无伤损。”
兰鲜不禁上下打量我一番,即刻引得梁青不悦,“阁下乃是匈奴重臣,不知寻访我家公子有何要事?”
兰鲜侧目瞥了一眼,虽是惊于又见一个较之于我长不得几岁的青年、又是内力浑厚,却面色如常并无异状,失笑道,“兄台此言差矣。疆场之上乃是各为其主,如今在下一身常服而来,寻得顾贤弟自是为得,叙、旧。”
“不知匈奴特使登门,本公有失远迎,见谅、见谅啊。”兰鲜一语将梁青怼的不知如何以应之时,周老国公朗笑近前,似是无意将我挡于身后。
“哈哈哈,兰大人,数月未见大人风采依旧啊。昨日早朝皇上方才提及匈奴特使入京觐见,不想大人今日便至了,真乃神速啊,竟是较之于我大汉出使楼兰使团快了不知数日。”周老国公含沙射影却点到即止,微一侧身,“上门是客,兰大人快快请进。”
兰鲜含笑以应,“国公爷客气,请!”方迈了一步侧眸道,“顾公子,不一并同行吗?本特使此来便是为得与顾公子好生畅谈一番啊。”
我心中暗笑,想这兰鲜不知又是所为何来,此乃大汉京师重地,难不成尚要与我一较高下吗?
“兰大人请。”我躬身示意令其先行,眼色暗示骆弈城压制梁青,万不得令其怒起而失了分寸。
宾主皆落座后,兰鲜甚显关怀相询道,“楼兰一别,听闻顾公子玉柳关前身负重伤,竟是数月之内消息全无,楼兰国主陛下及家师甚是牵挂啊。得闻顾公子于汉京现身之时,我匈奴乌威单于亦是不甚安心,必要令得兰某前来一访。现下看来,顾公子并无伤痛加身,这精神好得很啊。”
“劳大人费神了。顾名不过中了小人暗算,却是那伤势并不打紧。这数月不过四下云游以增阅历尔。不想于我大汉疆土之内,令师与大人仍旧这般耳聪目明啊,想来顾名入京不过区区十数日,竟是大人日夜兼程匆匆赶来,呵呵,”转向周老国公,我正色道,“周老国公,该是请得皇命细细察查一番,必不可使得我大汉之内尚存宵小细作之流才是。”
周老国公郑重颔首,“嗯,公子所言有理!”
“呵呵。”兰鲜不以为意,执起茶盏呷了一口,“顾公子得大汉天子召见,乃是何等荣耀之事,这传速如飞定是人尽皆知。”
“公子,世伯尚且有事需得相议,便勿要于此与不相干之人浪费唇舌了吧。”梁青再难抑愤懑之情,朝着我便是出了声。
“呵呵,顾公子这随从……好不懂事。”
“虽是上门为客,却是不知你有何可与我家公子叙旧要事?若非我家公子大度,在下必会令得你一个匈奴人领教何为天高地厚!” 挣开骆弈城辖制,梁青手握剑柄恨不得将兰鲜当场斩杀。
兰鲜闻言起身,踱步近前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