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后的天空,渐渐褪去了夜色的帷幕。东方的天际线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鱼肚白。
一个身姿挺拔,面冠如玉的男子背着一个黑巾蒙眼的女子从竹林深处走出来。
女子全身无力,绵软的趴在男子的背上。
她的脸贴在男子颈侧。
灼热的气息扑在男子脖颈间,男子身子不由得僵直。
他脸色微微泛红,额头上渗出涔涔细汗,连走路的步伐也变得缓慢了些。
女子似乎感受男子的异样,问道:“义士,你是不是身体不适?”
空气中一阵沉默后,轻轻飘来一句“没有”。
就算有,尘不染也不会说。
以往他与林破南最亲密的行为不过是共乘一骑时环过她的腰。
哪像此刻这般,她那绵软的身子全然贴在他背上,她的脸紧贴在他的颈侧。
她温热的鼻息烫得他耳根发热,心砰砰直跳,诱使他生起了非分之想。
他想不明白。
他明明只当她是朋友,而且她是个男人婆,他怎么会对她产生男人对女人的欲望。
听了这话,林破南放下心来,她道:“既然身子无碍,那你能不能走快些。”
她失踪一夜,不知外面什么情况,她必须尽快回到将军府。
此言一出,犹如一盆凉水泼在尘不染头上。
心花意乱的尘不染心情瞬间凉透,他心中暗道:“这憨货知不知道她现在是有求于人,居然敢理直气壮的催促,真真气煞我也。”
尘不染心中虽气,但双手还是紧紧地托住林破南的的腿弯,怕她无力的身子滑落。
嘴上揶揄道:“你也不想想自己多沉,小爷我能走得快吗?”
尘不染嘴上虽这样说,但还是加快了步伐。
毕竟多耽搁一刻,就多一分被呼兰雁发现的风险。
林破南第一次听人说她沉,嫌弃她重,她不由得反驳道:“你当本将军是那烟花巷扶风弱柳的姑娘呢。本将军是戍边武将,若没点体重怎能拿起那沉重的兵器。”
林破南体重不轻,因常年习武练就了一身结实的皮肉。加之她身材高挑,一米七的个头,平时穿上衣并不突显。
她身上是结结实实的肌肉,故而看着瘦却不轻。
尘不染被怼的无言以对,他一早就明白她与其他女子是不同的。
正是因为她的特别,所以他渐渐沦陷。
哪怕他明知她是萧令安的女人,他也情不自禁的想要多靠近她了解她,默默的关注她的一切。
他没有喜欢过女子,他不知道这种情愫算不算喜欢。
这种情愫从他心中生起,使他颇为懊恼。
身在皇家,有太多身不由己。
他母妃告诫他,不要将心轻易交给别人,若将心交出去,他日那人就会成为仇敌拿捏你的软肋。
他一直谨记他母妃的临终之言,所以从未将任何女人放在心上。
面对林破南,他却心不由己,情难自禁。
他心烦意乱,一路上没再开口说话,背着林破南加快步伐往皇城奔去。
行至余晖门不远处,尘不染将林破南扔至树旁,“余晖门离这里不远,小爷我还有事要办,只能送你到这,你自求多福。”
说完尘不染往回走。
林破南瘫倒在地上,顿时傻眼,她满脸愤然,“欸,你怎么言而无信,临时变卦。”
林破南的话飘散在空中,没有得到回应。
她满脸绝望。
她身子软的像一滩泥,连抬手摘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巾都无法做到。
她求救了好几声,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杀千刀的臭男人,早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林破南气得咬牙切齿。
此刻,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不知那个臭男人将她扔在了何处。
东边的太阳渐渐升起,夏日阳光炙热,连吹过来的风都带着热气。
林破南已经等了三刻钟了,她满头大汗,无论她如何求救也没有人回应。
突然,她听到马蹄声和车轱辘碾压的声音,忙叫喊道:“马车里的善人,救救我,救救我……”
她叫唤了几声,马蹄声停了下来。
一道暗哑的声音响起,“公子,那大树后面好像躺了一个人,像个女子。”
马车门从内打开,一个面如皎月,身着齐紫色双桃巾鹤氅的男人从马车上下来。
此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尘不染。
他唇角微勾,故做淡定道:“过去看看。”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破南欣喜若狂,激动地喊道:“不染,是我,快过来救我。”
尘不染没有刻意改变声音,林破南一听就听出来了。
尘不染见林破南听声音就认出了他,脸上浮现出肆意的笑。
他加快步伐往大树走去,用疑虑的语气说道:“林将军,是你吗?”
做戏要做足,特别是在林破南面前。
“是我,是我。”林破南急忙回应。
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