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婷如果知道他们的打算，指定送他们三个字：想的美。
    给他们养老？
    做梦去吧。
    大冷天的不管是西北还是东北那都挺难熬的。
    宋楠婷大冷天的就不喜欢出门，但是再过几天陆见宁放了寒假，华映月就要带着他回首都过年了。
    到那时候宋楠婷就得自己带一阵子孩子，直到年后，华映月来了之后她再去上班。
    在此之前，宋楠婷决定提前囤积一些年货，一些吃的喝的提前买。
    宋楠婷让华映月在家带着孩子，自己则跟着大院里的车出门赶集去了。卡车是往省城去的，顺带捎她一程，回来的时候得下午，再把她拉回来。
    当然她也不光是为了赶集，也是为了让空间里的东西顺理成章的拿出来。
    空间里的东西在逐渐减少，上辈子囤积的东西，这两年来慢慢的消耗也少了很多。
    至于外头的院子，仍旧那个死样子，宋楠婷如今日子过的顺心，所以对空间也没什么执念了，只作为一个天然的冰箱，偶尔存储点吃的喝的也就算了。
    走了一阵子，才开始看到赶集的人影。
    东北买东西的地方不多，去县城距离太远，大部分人买东西就是在公社，为了能多买点或者多换点，大部分人都是趁着赶集的时候过来。
    果不其然，越靠近公社人就越多。
    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车子把宋楠婷送到公社边上就走了，回头还嘱咐一句，“下午三点还是在这儿接您。”
    宋楠婷道了谢，拎着自己带的袋子就随着人流进了公社集上。
    大集上的东西其实多半都是农家东西的置换。
    比如各家养的鸡鸭鹅，还有各种蛋，也有一些藤编的篮子等物品。
    一个篮子一个筐的往那一摆也就开始了。
    热闹的场景一点都看不出来乱。
    但是宋楠婷却知道，很快清算的风就会刮下来了，昔日为刘蓉保驾护航的王主任也会跟着倒霉。
    曾经干过坏事的人都会被清算。
    宋楠婷呼了口气，进了集市，鸡买上几只，鸭买上两只，回头烤一只炖一只，虽然有卖大鹅的，但是宋楠婷不喜欢就没买，鸡蛋也得买上两百个，如今阿满饭量更大，吃的也多，一天至少得吃上俩鸡蛋呢。
    再有其他杂七杂八的，针头线脑啥的也得买。
    又去这边的供销社看了下布料，买了两块回头给阿满做过年穿的衣服。
    林林总总买了不少。
    才出来供销社，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宋楠婷。”
    宋楠婷扭头一看，惊讶道，“崔秀娟？”
    崔秀娟笑了笑，“是我。”
    崔秀娟的前面背着孩子，后头还背着个背篓，看着跟以前的城里姑娘也是有很大的不同了。
    “去国营饭店坐坐吧，这里太冷了。”
    宋楠婷一提议，崔秀娟看了眼儿子点头跟着宋楠婷过去。
    这会儿才十一点，离着开饭还有一点时间，宋楠婷过来的次数多，服务员都认识她了，所以也没说什么。
    坐下后，宋楠婷问她，“潘家的事你知道了吗？”
    崔秀娟点头，“知道，我偷偷去过县里打听了一下，知道了一些。”
    宋楠婷看的出来，崔秀娟的表情很平静，似乎并没有因为潘家那几口人的事情感到伤怀。
    当然过去那么长时间，也可能已经为自己疗好伤也说不定。
    宋楠婷只道，“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崔秀娟点头，“你说的没错，我打算跟潘世峰离婚划清界限了。”
    宋楠婷不意外，道，“你之前知道潘世峰跟刘蓉有关系吗？”
    崔秀娟微微低头，半晌才说，“怎么说呢，其实心里也是怀疑的，但是又不想相信，可以说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做法。看不见就不存在。没有魏大妮在旁边的日子太好了，那半年日子太顺心了，所以哪怕有所怀疑，我也不想去看不想去听。但是……”
    “但是我的儿子也是他的儿子啊，儿子病了他不是不知道，他怎么能对孩子不闻不问呢，就因为孩子不姓潘，他就能视若无睹。我带着孩子去看医生的时候他娇妻大儿搂在怀快活的不得了。凭什么呢？”
    得知刘蓉跟潘世峰的事情时，崔秀娟的确愤怒，不光是愤怒潘世峰他们的行为，也为自己过去那么长时间的痴傻感到愤怒。
    她就该在一开始就跟潘世峰离婚，带着孩子回到首都去，哪怕如今父母倒霉，哪怕他们做过坏事，但是依旧是她的好父母，一家人倒霉也倒霉在一起。
    可现在，她回不去，也没法回去。父母如何她无能为力。
    崔秀娟胸口起伏，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宋楠婷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历史的进程到了现在这一步，不是谁能够解决或者停止的。做错事的终究要受到惩罚。
    不管是潘世峰也好，崔卫国夫妻也罢，走到这一步，都是他们自己曾经做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