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
去青丘再找那臭狐狸?
跟踪他!!
监视他!!
再不行……绑他!
“山主……山主?你在听吗?我是说……地府判官好歹……也算是个神君……你说呢……”
山主到底是怎么了??这拳打脚踢的……是想揍谁?
“谁?”木招摇只当自己听错了。“你说谁?”
“地……地府那位……”小迷谷这回觉得自己差不多该睡了……不等木招摇回答赶紧倒地,变回根木头,把树根深深地扎进了土里。
听不到……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崔生那混不吝??让我去找他???!!”
什么馊主意!!
木招摇气急败坏,刚要发火。
想了想……那货虽然骚气,但总好过他再去找老九吧。
“崔生……也不是不可能啊……上回好歹给他留了半条命,他还没报答我呢……”顺手打个响指,小迷谷的枝头上又爆了几个嫩绿的芽苗。
可惜,这两个老妖怪,虚不受补,只能慢慢将养着,不然他也不至于落到还要找崔生帮忙的地步。
木招摇在黄泉路上转转悠悠几个来回,都不见崔生那混不吝,又往土地庙里兜了几圈。
不找他吧……黏黏糊糊地混贴上来。
真要找他吧……不见个鬼影。
这判官是怎么当的?
心里烦躁起来,只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得劲,顺手打散几缕兜兜转转迷了路的游魂散魄。
竟招来几个浑身黝黑的阴差,戴着牛头面具,那牛角朝天伸得老长,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站不稳似的。
“哪来的小妖胆敢在地府撒野?”阴差开口就跟那冲天的长角一样,牛气的很。
“拘了他!”另一个不分青红皂白,把碗口粗的锁链朝着木招摇就甩过来。
木招摇眉头一皱,抓住锁链,只轻轻一提溜,就把那气粗的牛面阴差拽到自己身边。
时间紧迫,他也不废话,一把抓着他的面具,作势就要扯下,吓得那阴差,扔了锁链,紧紧抓着面具,迫在脸上,双腿不住地打颤。
这……这可不兴摘啊……
他拼了千把年才戴上的面具……这一摘,可再也戴不上了……
“别,别,别……”
木招摇手下顿了顿,嘴角微不可察的扬起,稍一用力,那面具不出意外得裂了条缝……
牛面阴差的心都漏跳一拍。
不对……他哪来的心跳啊……
“崔生呢?”木招摇言语冰冷,不多说一个字的废话。
“崔判官失了神魂……做,做了马面。”
“人呢?”
“阴差那么多……各个都戴着面具……当真是不知道……”被木招摇死死拿捏的阴差,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
“不说?那你这差事也别当了。竟然连曾经的判官都不认识!”他手下正要用力,就听不远处有人软软地说道:“在我地盘上撒什么气呢?谁又惹你了?”
下一秒,耳边就吹过阴冷的凉气,竟是那混不吝赖贴了上来。
他嫌弃地撇开些距离,省得被他身上那难闻的鬼气给沾染了。右手顺势一松,就看那牛面连滚带爬,招呼着远处躲着的另一个,跑得没了踪影。
“你区区一个马面,还有自己的地盘?”
“马面怎么了??不就失了一缕神魂么……等我补养回来,那阎摩罗王还不求着我回去当差?倒是你,往日里躲我都来不及,这还自己找上门来?”虽说戴着厚重的木马面具,崔生的身段却依旧妖娆。她一步三扭得缠上来,纤细的手指撩拨木招摇的发尾,慢慢地,一点一点卷上手指,递到鼻尖……嗅了嗅。
阴阳怪气。
崔生贴过来的瞬间,木招摇起了一层鸡皮,浑身都不自在起来,那被她摸过的一缕头发,感觉像是爬满了腐虫……毅然断了被崔生绕在指尖的发丝。又一个旋身,刻意拉开两人的距离。
当了马面都改不了那股子好色。
可是……
她身上这股阴怨之气是怎么回事??
虽说和地府之气颇为相似,但较之更为阴臭……似乎……在哪儿闻过。
眨眼的时间,心里起了一丝猜想。
木招摇嫌弃地断了发,崔生看着手里黑亮的发丝,却并不羞恼,倒有些沾沾自喜,似是得了宝贝般,将绕在指缝间的发丝一根根收拾妥当,小心翼翼收入了腰间的香囊里。
她轻轻啧一声,好不容易才收敛起眉眼间沁出的笑意:“死鬼,竟然那么大方。说吧,找我什么事儿?”手里还忍不住摩挲着锦绣香囊。
这里面可是木招摇的头发啊……
木招摇的……
说出来谁信啊……
这要拿回去给那阎摩罗王……可不得气死他?
“天上地下都不见你的踪影,你可是去了千山崖?”木招摇也不客气,开门见山。
“哪儿?”崔生吓一跳。手里摩挲着的锦囊忽地有些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