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林卿阮在圈子里总算有了点名气。
第一部古装戏她以一个极清艳的扮相出场,一时间无人替代,风头正盛。
提前准备好的通稿铺出去,几家顶有名的娱乐媒体仰仗墨禹澄面子,一股脑都将她夸上了天。
邀约就跟不要钱似的流水入了她面前。
黄荣亲自替她把关,要剧本好,要价值高。不许她浪费一点天赋,去挣粗制滥造的快钱。
用她的话来说,做演员不能静下心来,那就走不远。
林卿阮比谁都想要走得更远,所以她乖乖听这位经纪人的话。
每天六点起来喝一杯黑咖啡,然后压腿下腰练瑜伽,学校的课也不能停。只是这几天有些麻烦事,因为舞女这部剧而吸引到的影迷常常聚集在她学校门口,已经给教学工作造成了麻烦。
她这几天只好和学校请假,也难得有了些清闲功夫能歇在家里。
墨禹澄这几天也就呆在家里陪她,他穿一身棉麻家居服,松松垮垮靠在沙发上,时不时翻她剧本,看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比他上小学时候写的作业都认真。
林卿阮睨她一眼,顺手端过一杯一模一样的黑咖啡。
“你不要工作?”
墨禹澄落下一声轻笑,搭在沙发上的手臂慵懒垂下来,他反问,“我最大的工作不就是你?”
“嗯?大明星。”
他一句“大明星”勾的缠绵悱恻,林卿阮推了一下他肩膀,这段时间她拥有了一个简单的能称得上是家的地方,不用挤在窗户漏风的出租屋,更重要的是这儿总是有人等她回家。
她几乎要沉浸在这样的温情里,情浓时候也会生出恍惚的错觉,好像他们此时此刻只是普通的恋爱关系。
他们只是在相爱。
墨禹澄的声音打断了她全部的思绪,玻璃杯搁置在茶几上的声音清脆,墨禹澄皱着眉头,说了句“好苦。”
林卿阮低下头笑眯眯说:“黑咖啡可不就是苦的吗?”
她脸上带着捉弄人的笑意,好像是存心想要让这些天尝到的苦味也分他一杯。
墨禹澄眸光深了几许,他抬手压住她脖颈,凑上去,笑容无边。
“这不就甜了么。”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是小助理拿了这几天的行程表走进来,满室旖旎顷刻被满满当当的行程打断,林卿阮拿过去看了眼,有些惊讶,“黄姐居然给我排了单独试镜的时间。”
林星说:“黄荣姐说电视剧比电影要容易发展,但是如果你要走这条路,那她尊重你的选择。试镜能不能选上不知道,她让你尽力一试。”
林卿阮点点头,把墨禹澄怀里的剧本拿回来,坐在瑜伽垫上琢磨。
她低头,雪白的颈子垂落几缕碎发,素净的一张脸,时不时咬着手指头冥思苦想的样子格外认真。
墨禹澄笑了下,随手拿过黄荣写的发展计划表来看,也就这一霎那,他觉得撒出去的钱都没什么所谓值得与不值得。
大抵千金博美人一笑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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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末,冬寒料峭退了点,林卿阮终于见到传闻中的卿阮山庄。
对于这座山庄的客人来说,他们也终于见到传闻里的林卿阮。
当天,她穿一身高定长裙从二楼扶梯款款而下,无数闪光灯聚集,这是她第一次耀眼出现在媒体眼前的时刻,是她官宣定下电影《春光》的一天。
墨禹澄以这篇山庄为她做庆贺,大摆筵席三天,风头无两。
这一年,林卿阮二十岁,这是她最好的年华,有着无比绝伦的美丽,昂首挺胸像一株永不枯萎的玫瑰,朝着自己的人生永步迈进。
姜青黛也在这一年宣布息影,影迷一片扼腕叹息声之余,林卿阮以后起之秀进入大众视野。
“那么请问您对未来十年的发展有什么想法呢?”
媒体聚焦的片刻,不知道是哪一家的抛出一个突兀的问题,“您是否也会像姜青黛一样放弃事业突然嫁入豪门?”
林卿阮顶着资本横空出道,风言风语从来都没少过。随着每一部片约定下,她和墨禹澄的关系就要登上娱乐小报头条。
这是她自己选定的路,这路上每一片荆棘,都是她心甘情愿踩下。
而墨禹澄自始至终双腿交叠懒散坐在台下看她采访,他毫不避讳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目光,有钱的少爷捧个明星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媒体问这个问题是故意叫她难堪,也是想要探究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林卿阮脸色未变,她视线在某一刻淡淡落在墨禹澄的脸上。
他玩世不恭,游戏人间。轻浮的笑意从没有一刻在脸上散去,支起手臂漫不经心朝她扔来含笑一眼,好像说什么答案都任由她心意。
林卿阮在有一霎那涌过冲动的想法,她想握着话筒说不一定,爱情的事情,究竟谁能说得准呢?
场下的经纪人频频给她使眼色,要她机智点跳过这问题。
林卿阮抿了下唇,笑容得体。
“不会,大概十年内我想我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