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忠勇侯府热闹非凡。
宁连城和宁玉来的时候,侯府里里外外已站满了人。
宁连城被请至主院屋里,宁玉便与一同而来的年轻公子们站在门口一同观礼。
送聘礼的队伍浩浩荡荡,从天盛大街一路蜿蜒而过,司少峰骑在高头大马上行在队首,向着侯府缓缓而来。
杜越笑着迎了上去,司少峰下了马,招呼下人们依次将聘礼抬入府,便入了主院去给老侯爷和世子请安。
院子里摆满了司家的聘礼,众人看了都忍不住议论纷纷。
“听说那霍家小姐小时候走丢了,前些日子才回京,正赶上司家来霍家提亲,还真是好命。”
“可不是嘛,瞧瞧司家这聘礼,真真是用了心的。”
“听说那霍家小姐不仅大方漂亮,性子更是爽朗,深得老侯爷的喜爱。”
秦钟书和宁玉混在人群里,听着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声音,互相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众人脸上皆是一片笑意。
宁玉抬目,却于众人之中,对上一人奇异的笑脸。
那人也是一脸喜意,乍一看与众人无甚分别;可回过神儿一想,便觉突兀,宁玉忙又调转视线向他望去。
却只见那人只是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众人的眼神若不是看着聘礼,便是与身旁的同伴笑言。
只此一人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一双眼却紧紧盯着自己。
他见宁玉看来,脸上笑意更甚,嘴巴一张一合似在说着什么,使得原本平庸的脸越发显得诡异起来。
宁玉起初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细细在口中念了几次才反应过来。
他说的是:“宁玉,来抓我呀。”
宁玉惊讶的再次抬眼细瞧,在看清那双狭长的柳叶眼时,心中已明了此人的身份。
是了,一个人再如何伪装,他的眼睛都不会有太大变化。
那是一双与容与一模一样的眼睛。
他看了看被司少峰叫到一旁的秦钟书,又看了看对面那已转身向人群后退去的平庸男子。
终是悄无声息的追了上去。
容与闲庭信步的向后院踱步而去,他似是在等宁玉,慢条斯理的走走停停。
昨日听闻宁玉会来观礼,容与早早便起身易容,打破自己过两日再见宁玉的计划,只身前往忠勇侯府。
他是北戎最小的皇子,自幼参军、战功赫赫;皇帝和太子都对其宠爱有加、有求必应。
是以从小到大,容与的字典里便没有得不到这个词儿。
没曾想那日自己却在宁玉这里碰了壁:若不是褚烨突然前来,想必自己对宁玉早已得手。
在北戎,容与一直是贵女趋之若鹜的追逐对象,甚至有人想尽办法只为与他春宵一度。
容与对此不屑一顾,此时却对宁玉生出了渴望之情。
竟连他自己对此也是颇有不解,本想借着人多眼杂,乔装后远远看上一眼宁玉。
不想还是被他牢牢吸引住目光,被宁玉那双灵动的黑眸盯着,容与便忍不住想一再的接近他。
侯府中下人来来去去,容怀始终彬彬有礼,与来往众人点头示意,仿若真的只是来观礼的客人。
宁玉很快便跟上的他。
容与淡淡看向身旁抿唇不语的宁玉道:“玉世子,想必你也不想破坏了最好朋友的订婚礼吧?”
宁玉看了看身旁步履匆匆忙碌的下人,顿了顿道:“禹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禹王侧身看着宁玉那双光华璀璨的眸子,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本王只想问问玉世子,那日给本王吃了什么,竟能让本王对你知无不言?”
此时容与一想到那日情景,不禁疑虑丛生。
宁玉闻言,故作惊讶道:
“那日?那日不是王爷您多喝了两杯,控制不住自己倾诉的欲望强行将某些事情告知于我?!”
宁玉眼神真挚,表情夸张。
容与气笑。
他看着这样的宁玉,恨不能立即将他搂入怀中,狠狠的蹂躏一番。
他强行压制着手痒,将人引至人迹罕至的假山后。
宁玉将计就计,她看着假山将两人完全遮挡,并不能被人瞧见后,抿了抿唇,悄悄摆出个起手势来。
容与但笑不语,两人不约而同的动起手来。
宁玉用尽全力,一心想凭一己之力将容与拿下。
手中的龟息丸早已备好,只等容与一时松懈,她便伺机将药丸塞入他口中。
容与惊讶于宁玉的近身搏杀功夫的狠厉,又在肌肤相贴的危急时刻,奇异的感受到了宁玉身躯的柔软。
两人见招拆招,转眼间已过手数十招。
院子里无端起了风,远处传来宾客们热闹不已的谈论嬉笑声。
周围都是宁玉身上那种淡淡的清新香气,容与如醉如痴,他抓住机会将宁玉牢牢的擒在怀里。
宁玉两只胳膊被容与攥着,她不甘心的动了动,却发现丝毫动弹不得。
不知何时风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