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很快,看着小宝在床上摸爬滚打,如今甚至尝试着摇摇晃晃站起来时。
洛希忽然好感动。
她居然真的一个人养大了小孩。
“娘娘———”
小宝奶声奶气的呼唤着洛希,胖乎乎小手上分别套了一对梨花纹南瓜镯。
洛希心都软了,抱着她亲了一口,“小宝真可爱,都学会了求抱抱了~”
她喜欢上了乡野的生活,牵着还不会学会走路小宝,从田埂上慢悠悠的路过。
她又抱起小宝,亲昵的吻着她圆圆的脸蛋,给她指着田里青绿的禾苗,“小宝,能能走能爬了,母亲带你小田捉稻鱼去~”
小宝疑惑的望着她的手指,下一刻伸手要握紧往自己嘴里咬。
“疼、疼…”洛希也爱和她玩闹,脸上装出痛苦的表情,小宝也会乖乖放开手,她顺势轻刮蹭一下她小鼻子,“哼,小调皮!”
小宝长的聪明伶俐,黑漆漆的大眼珠子十分明亮,可爱憨态,洛希忍不住又亲她一口,抱着她,哼唱起记忆里熟悉的童谣。
看日落西山,咸鸭蛋黄慢慢落下来,不禁低头问,“小宝,你想去扬州城吗?”
小宝没给反应。
洛希正想问为什么,小宝风轻云淡的扭过头去,坐在她怀里看着远处云卷云舒。
这小娃娃怎么学的那么冷清了?
可想起自己已经两年未曾回过扬州,大抵那里的人或事物她总会想要避开,只是听到船离开以后,她似乎也暂时松了一口气。
“你娘我真是杞人忧天呀…”
她自嘲一句,又听见小宝回头在自己的福袋上取出一小块饴糖快乐的舔了起来。
“哎!”洛希惊呼一声,来不及阻止。
这是宋延皓前些日子差人送过来的糖果,怕她吃太多了对牙齿不好,自己收起来了一些,没想到小家伙记得清清楚楚!
“你怎么随为娘那么爱吃甜呢…”洛希有些无奈,摊开手掌,眼神示意着她把饴糖“上缴”,道,“小孩子吃那么多甜不好。”
小宝不肯,攥着手里的糖就埋头窝在怀里怀里,小小一人像颗糯米团子似的。
这样乖巧可爱的模样让洛希心软,轻轻的抚摸着她的三丫髻,再也没有说话了。
回到庄子,用过晚饭。
蝉鸣铺开垫子,打开茶盒取出果子摆上,又端起白玉壶,倒出透彻清香的热茶递给她,“姑娘,是宋公子派人送来的新茶。”
“小宝,你干爹可真好呢。”
洛希满意的捧着茶,转过头,逗着扶着床边正在努力练习走路的小宝,“我们小宝好厉害,这么晚了还学习走路呢……”
小宝无视来自亲娘的“嘲讽”,但试了几次依旧没成功,最后一趴着睡着了。
“真是高冷的娃娃。”洛希虽然嘴上是这样说,却忍不住将她轻轻翻身板正了睡。
菖蒲从屋外出现时,洛希给蝉鸣眼神示意了一下,她便识趣的退到一边去了。
“姑娘总待在田埂上,别晒黑了小宝才好。”菖蒲对她有些埋怨,转头又是一脸笑哄着小宝,发现她睡着以后,抬头又是一副不好看,“姑娘也不管两院楼了。”
“偶尔偷偷懒。”洛希表示无奈,“再说了,我做甩手掌柜正好让你有机会呢…”
菖蒲也不与她再说笑了,“昆山的司户参军汤罗文来信,要我们将他的女儿归还。”说着语气一沉,继续道,“他说汤姑娘是朝廷指明了要出嫁给清北小侯爷,即便是冲喜,也是圣旨,我们若是与他作对,他不会让我们不好过,也不会让付娘好过……”
“真是有趣极了。”
洛希听后一笑,“他一个大男人,如今也有为难自己的妻子付娘?”
菖蒲摇了摇头,问她,“…要把汤姑娘送回去吗?毕竟她又不是我们的花使,付娘才是我们的花使,汤罗文本是知道付娘的身份,此举无疑要将我们推向水深火热…”
“昆山皆知两人鹣鲽情深,出了名的如胶似漆,汤参军也替她藏了三十年花使身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多少有些震惊。”洛希依旧是风轻云淡的语气,“况且他是老来得女,那姑娘被他棒成掌上明珠,如今肯让女儿嫁给一个病秧子冲喜,甚是奇怪。”
“姑娘不信?”菖蒲问。
洛希既不摇头,也不点头。
菖蒲角色为难,“汤姑娘虽说是汤参军与夫人都十分宠爱,可朝廷下的旨意,汤参军世代军职,他又怎敢违抗旨意?”
“那汤姑娘如今什么反应?”
“一句话也没说,就在密室里呆呆坐着,有时看着天窗,有时杯弓蛇影,似乎很害怕会被人捉了回去成亲……”菖蒲诉说着自己的所见,说的是叹气摇头,“我劝她不要害怕,叫她放松一点,她睡觉还是蜷缩着,有时候醒来又说要回去,喊了一会又后悔了似的,神智呆滞坐在一边绣花去了。”
洛希默默听着,菖蒲对这位汤小姐满是同情,“她是真吓坏了,我怕她不习惯密室里的生活,一应生活用品如初,给她铺了床,盖上柔软舒适的被褥,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