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团鲜血,骇然又刺目。
本就因为和离书一事受到打击的骊歌,见到此情此景,整个人都崩溃了。
她蹲下将头埋在膝盖里大哭起来。
冯馨瑞心疼不过几息,立即冷静下来。
行云道长不能死在她的佛室里,并且决不能死在这张床上。
思量片刻后,她想到了一个办法,立刻附在骊歌耳边嘱咐了几句。
.......
翌日,鸡鸣刚叫。
赵策准备早朝时,就听到外面闹哄哄一片。
有侍卫来报,“回禀陛下,皇后杀人了。”
“怎么回事!杀了谁?”
“是......是.......行云道长。”这人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果然,见到了他预想中的暴怒,叮叮咣咣一声响,他眼尾扫到赵策摔完东西拂袖离去的背影。
还伴随着愤怒的低吼,“桂荣,去冷宫!你,去宣布散朝,你,去将太医找来。”
他胡乱指了几人去做事。
人都离开后,柳叶刀从暗处现出,暗递给他一袋银子,拍了拍他的肩,“做得好。”
这人忐忑问道,“谢谢柳统领,那我.....我是可以进入您的龙羽卫了吗?”
柳叶刀点头,附耳道,“再为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明日便来报道吧。”
这侍卫不住叩谢,“哎哎哎,谢谢柳统领,谢谢柳统领。”
......
一炷香前,天未大亮,季婉蓉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倾葵,便起身去开门。
没想到门一打开,一个男人歪倒下来,她下意识去扶,却摸到一手血,害怕地尖声叫起来,下意识将那人随便一甩,往后倒退几步。
正惊魂未定时,有许多人闯了进来。
她抬眼一看,是骊歌和她的贴身侍卫。
骊歌见到这场面,顿在原地吓得花容失色,嘴里乱叫道,“皇嫂,你杀人了!你杀人了......”
“不是本宫杀的。”
倾葵在隔壁听到动静,随意披了件外裳,就赶了过来,看到倒在内室门口的行云道长,狠狠被吓了一跳,她扶住季婉蓉,担忧道,“娘娘,您没事吧。”
“他不是本宫杀的,倾葵。”季婉容抓住倾葵,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大脑里依然空白一片,显然是被吓得失了神。
如此好的时机,骊歌自然不会给她清醒过来的机会,继续言语刺激,“皇嫂,行云道长好好待在千机阁,怎么会在你这里啊?你们莫不会......”
这句话有非常明显的暗示意味,季婉蓉的灵台终于捡回一丝清明,自从上次撞破这行云和冯太后的奸情后,她一直守口如瓶,现在他们却要在名声方面给她泼脏水来嫁祸她。
她有些忍无可忍,瞬间清醒过来,反唇相讥道,“不知道骊歌殿下,天都没亮就踏足我冷宫,难道是看到了道长如何被杀一事了?”
后面脚步声急促如雨点。
季婉蓉勾唇冷笑,这小破院子,今天还真是热闹。
骊歌却是蹙了眉,她的皇帝哥哥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她还没来得及毒死季婉蓉,按母后的意思,将她伪作畏罪自杀呢?
从她叫人将行云丢在季婉蓉门口后闯进来,到赵策领着人过来,不过几息功夫。
好像她做这事,他早有预料一般。
她心里止不住发虚。
赵策甫一进院,便横眉怒视着季婉蓉,那双眼里的红血丝蛛网般遍布,似要将人活剥了一样。
大有天子一怒,伏尸万里的压迫感。
他盯了她半晌,什么也懒得问,直接就道,“将娘娘关入慎刑司!”
有人上前来抓她,她冷笑连连,“我没有杀人,你什么都不问都不查就抓我,那我还顾忌个什么!我告诉你,赵策,你百般孝顺的母后,与这男人有一腿,你还不如去好好查查你那母后!说不定,他就是你那母后所杀的呢!”
啪啪.....
他怒甩她两耳光!
“放肆!”竟敢拿这事来污蔑她母后,他强忍着失控,揉了揉发胀的脑门,暴喝道,“带走!”
桂荣看着他情况似乎不好,立即从袖带里拿出药瓶来,倒了一粒丹药出来,“陛下,今日的药还没来得及用,您吃一粒。”
赵策接过吃下。
此时,赵硕迈入院中,行色匆匆,“陛下,还请慢!”
先前,他同所有臣官在宣政殿等着,不想有人来传,今日早朝罢免。
稍稍威逼一下,便知道冷宫出了事。
季婉蓉刚才的话,他全听到了。
且心里很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他暗中朝手下打了个手势,让他去把如风叫来,他想起先前如风叫他查的丹药,支支吾吾不肯说出的事情,大概就是这件他们撞破冯太后与行云道长奸情的事了。
“王叔,朕这后宫的事情,您也想管?”
“皇后娘娘毕竟是臣看着长大的,也是定州刺史大人的爱女,臣相信皇后娘娘的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