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霎抬眼,正好与他四目相对。
只听月霎道:“再瞧,本座剜了你的双眼,叫你再也不得视物。”
闻言,白奚容果然收回了视线,心中想到,身为一国君主,如此尊贵,却怎得如此无礼与野蛮。
白奚容一脸倔强的道:“你你你,别以为我怕你,我可不怕你,大不了,你再扔我一次呀,我我我,我不怕。”
银莯突然道:“二公子,如今是怎么了?这里与水城国相比,也不见得寒冷几分,我看你穿得也不算单薄,扛扛也就过去了,忍忍吧。”
白奚容瞥了银莯一眼,道:“银莯啊银莯,你可真是话多。”
银莯倒也不示弱,回道:“与你相比,我怎有你话多?”转而又看向月霎,问道:“月霎君主,穆戎寂风呢?我可还想与他再比拭比拭呢,怎的不见他人?”
月霎淡淡道:“我让他留在梨花国内。”
“什么季风,瞎风的,是何人?”白奚容听得一头雾水。
“出发吧。”月霎站起身来,道:“暮泊大哥说,不周山有一守山灵将,是剑灵所化,名为雪飞。”
青音望着这茫茫白雪,问道:“君主,我们要拜会了剑灵,方可以进入,是么?”
月霎点点头,道:“暮泊大哥曾说,他已与守山灵将说好,若我们来了,便放我们进去。”
“暮泊大哥?”白奚容又道:“可是朝思公主的王叔?”
月霎并不想与他搭话,她领着青音几人,拜了拜不周山后,便径直朝着不周山走去。
“等等我。”白奚容拉着银莯的衣袖,急忙跑了过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明明不周山像是就在眼前一般,却怎么也走不近。
几人来到一片较为开阔之处,停留了下来,此时,雪越下越大了,不一会便掩埋了来时的足迹。
白奚容给每个人都捏了一个结界,这才不受这大雪淋身。
月霎望着这大雪,突然想起了去年她与寂风在水城国雪中赏梅的时候,白秋意还特意挖了埋在雪地中的酒出来。
仿佛就在昨日,一晃,竟然过去这般久了。
千袖抱着琴,有些惆怅的道:“也不知何时才能入得了不周山内。”
月霎拿出暮泊送给她的羊皮卷,摊在掌心,细细看了起来。
青音凑近月霎身旁,轻声问道:“君主,我们走的方向可对?”
白奚容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月霎身旁,只听得他轻声说道:“应是没有错,可为何却进不了不周山呢?难道我们所见到的是幻象么?”
月霎有些轻蔑的瞥了一眼白奚容,随即与他拉开几步之距,道:“不会是幻象,这雪下得这般真实,而且地上的积雪,我们也是真真切切的踩在上面,到底是何处出了问题?”
白奚容还想再说话,但他看见月霎蹙着眉似乎正在沉思时,便识趣的不再说话,只是眼含笑意的望着月霎。
这时,他注意到月霎身后的一名女子,只觉得她的面容说不出的柔媚,单是那一双眼,就叫人挪不开眼,他走到女子身前,笑着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抬眼望着他,双眼碧波幽蓝,道:“霜七。”
白奚容连忙点头,不禁称赞道:“好名儿,好名儿。”
他本还想与霜七再言几句,奈何霜七却不再看他,只见她转身走到青音身边,给青音使了使眼色,青音心领神会,十分嫌弃的道:“真是个浪荡子。”
白奚容叹了口气,甚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只不过夸了几句美人,就落得这般名,唉。
月霎望了望近在眼前的不周山,又看了看掌心的舆图,突然心灵神至,道:“我知晓了。”
青音问道:“君主,可是参出了?”
月霎点点头,道:“所谓不周山,乃是凡世与天神的相隔之地,它是神山,亦是天柱,不仅是通往九重天的必经之路,还可以阻止凡世之人想要攀登之心,所以我想,所谓路,不在足下,而在人心,若我们远,它便近,若我们近,它便远,只因我们的心中缺少对神灵的虔诚与敬畏,所以我们不是困在此处,而是困在了我们的心中。”
白奚容拍拍手,道:“月霎君主说得太好了,虽然我一句也未听懂,可是,我就知你说得是对的,可是,我们又当如何进入呢?我自认我的心还是很虔诚的。”
月霎道:“可是,我们此行并不去往不周山,而是去不周山外围暗夜的所在之处,所以虔诚与敬畏又与我们何关?”
众人皆沉默了,都在苦思冥想着。
银莯突然灵光一现,道:“月霎君主不是说,守山灵将是剑灵所化么?就用我这把青龙剑去寻它。”
如今也无他法,月霎点头道:“也好。”
银莯拔开手中的青龙剑,将它扔至半空,她弹了弹指,道:“青龙剑,去。”
随即青龙剑在半空中盘旋了一会,便朝前方移去,众人跟着青龙剑而走,经过七弯八绕,青龙剑终于在一处空旷无比的地方停了下来。
银莯抬起手,青龙剑便自己归了剑鞘。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