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庄主!”
见老叟不语,梁小玉有意岔开话道:“您老还是说一说,此番广招我等前来,到底所为何事吧!我想……这才是众位道友眼下最在意的。”
话音方落,堂内众修立时攒动起来,互相之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断。
在场之修士,可不是真的来这梅苑山庄赴宴,他们对此行的目的,显然更感兴趣。
“不错,梁仙子所言甚是。”
就见本是沉默许久的马丘,此时亦忍不住开口道:“梅庄主,您老还是快些告诉我等吧!马某人可不能白白收了那‘伏云丹’。”
“正是”
一声娇嗔,却是妖蝴蝶钱飞菲按耐不住,媚声软语道:“梅庄主,您老人家这般大的手笔,该不会…只是请我等到此,吃些个灵果,喝几杯灵茶的吧?若如此,那让奴家良心何安呀!”
“不错不错,还望梅庄主明言。”
有人带头,自然有人起哄。
在场之修士,刚拿了五十块灵石的好处,如何能忍着不惦记,那另外一半的灵石?
此刻,反而是那老翁鹿乘,不知是故作沉稳,还是刚收了人家好处,碍于情面,却是闭目养神,好似一句话都不打算说。
“诸位,还且稍安勿躁。”
见此群情激奋,梅玦闲连忙起身抚手,褶着老脸笑道:“呵呵,在场众位道友的一番好心,老朽岂能不知不明?……不过……”
话到一半,面露踌躇。
老叟梅玦闲欲说还休,好似真的有那难言之隐,不好说与众人知晓。
此般做法,竟惹得众修更加好奇,到底是何等难事,才能让其顾虑重重。
“梅老庄主”
但听,钱飞菲浓语缓声道:“可不是奴家多嘴,您老即便有那难处,若不说出来,我等又如何帮得上忙呢?”
“钱蝴蝶说的不错”
那侠士马丘正然,道:“老庄主不妨明言相告,马某人既然收了丹药,如何能不出手相助!”
再看此时,梁小玉却是眉眼低垂,静默不语,仿佛对接下来的事毫不关心。
就在方才,别人不曾发觉,可凭着自身异常敏锐的感知,她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那梅玦闲看似和善的老脸上,竟有细微不察的厉色一闪而过,不知是何居心。
这老叟再明显不过的欲擒故纵,还是直钩钓鱼,难道…要的就是当下众人的反应?
暗做思虑,梁小玉想的确是八九不离十,与对方的心思愈发接近。
若然要人与之卖命,不过两条手段,要么威逼利诱,要不绑架人心。
活了近两百年之久,梅玦闲自是深得此道精髓,先授人以财帛,再假欲好似为难。
如此两手下去,正事一字未提,已然拱得众修慷慨大义,居然誓要赴死之象。
气氛到此,梅玦闲确是极为满意,到底是生姜还是老的辣,小狐狸比不过老狐狸。
只不过这做戏嘛,当然就要做全套,不然的话,别人还以为你不是真心相骗。
接下来,梅玦闲仍旧故作迟疑,适才抛出个话引子,“老朽不知,诸位道友当中,可有那懂得阵法,熟稔破禁之人?”
阵法!
破禁?
此话一出,在场众修顿时茫然不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手一摊。
阵法一道,非得各中高人潜心钻研,才能求得其中之奥妙,他们这些散修哪里会懂?
而那破禁嘛,倒是与绝大多数修士休戚相关,毕竟历练寻宝,都有可能碰到不明禁制。
只是面对禁法,无非就是用那符箓法器,一股脑的打上去,至于破与不破,全看天意。
“梅老庄主”
见众人不语,梁小玉好奇询问道:“莫非……梅苑山庄的麻烦,便是与这阵法息息相关?”
梅玦闲听之,聊有兴致道:“哦?莫不是,梁仙子懂得那阵法之道!”
“怎会呢!”
但见梁小玉颇为不好意思道:“在下师门藏书之地,倒是有不少与阵法有关的典籍可查,只是在下年纪尚小,还不曾学得入门。”
这话当然还是半真半假,唬人的话谁还不会说,要不然对方如何肯信。
梅玦闲皱起眉头,却并未继续追问,反而将目光扫过堂内众人,略显失望道:“诸位道友,莫非没有一人,能够识得阵法?”
众人沉默,当然没有。
“玦闲兄,不若爽快些。”
忽然,久不说话的鹿乘睁开眼道:“究竟要破什么禁制,在场的皆为散修粗人,可不懂那阵法,我等一齐上便是。”
简单粗暴,却甚和众人口味,散修就该用散修的看家手段来解决。
“鹿道友所言非虚。”
就见马丘站起身,痛快道:“只要老庄主一声令下,大家同时祭出法器符箓,还有何禁制不能破得?”
妖蝴蝶钱飞菲,娇哼道:“依奴家看来,梅庄主还是尽快告诉咱们,那禁制在哪儿吧。”
再看那刘雨相,反而从始至终都不过是座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