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在这边干啥呢?”
深山老林,渺无人烟。
疾风猎猎,吹起万层林涛,一双玉足脚踩林涛而至,在树木顶端凝成学姐忍杀罗的绝美模样。
“怀念一下过往。”两人皆是身形冷峻,似万古不化的寒石。
“你俩……”
忍杀罗大胆的欺近这两人,那张白皙的面颊上泛着细腻的光:“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是。”鬼一答道。
“也不是。”真武合龙补充。
“一体双相?”忍杀罗饶有兴趣的抱起手手。
“可以算是吧。”真武合龙微笑着与学姐拥抱,而后在她错愕的目光里走向远方。
“感谢学姐在盛龙古城里的相帮,在下必定不忘。如有一天学姐再访真武仙宗,一定记得来酒剑桃部找我,在下必以上宾之礼相待。”
他的话从远处飘来。
“他这就走了?”学姐仍然怔在原地。
“走了,学姐,我也要走了。”鬼一也与学姐拥抱。
“鬼一先生不必着急,可否让在下看看你的真容?”一双纤手攥住了鬼一的臂膀。
那张冰冷的暗金色面具回头,冷硬的线条在林间的光路里闪着微光。
忍杀罗明明都已知晓答案,却还是想要求一个印证。
“学姐,怎么突然不相信我了?”鬼一道。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想知道之前与我同饮同醉、一起想要娶第一寒的男人到底是哪一个?”学姐道。
“当然是我啊。”
鬼一慢慢的摘下了面罩,露出那张坚毅的面庞,面庞上挂着微微的笑靥。
“那你把她追回来了么?”
学姐的烈焰红唇里吐出一把刀子,一刀子扎进学弟的心脏。
悲苦。
鬼一努力压制着满心失落的感情,“青春在消失之前回望了我一眼,我知道那是最后的道别。”
“所以说你连自己的老婆都没有留住?”学姐的话总是简洁却有力度。
“她说她会把那个姑娘留给一个沐浴着纯正龙血的生灵。”真武合名怅然。
学姐柳眉一皱:“可是……这不就是说的你么?”
真武合名有些苍白:“我也觉得说的就是我,可她的眼神却告诉我另有其人。”
“罢了,缘分最是强求不得。更何况你和第一寒的分离,也算是有迹可循。”学姐的眸色一黯。
“其实当我读到第一寒给你的来信之后,我就猜到了这结局。”
真武合名的脸色更无血色了:“那不应该是亲卿的告白么?”
“所以说,学弟你自从镜州遭逢大难之后,是真的变蠢了。”忍杀罗伸出芊手,温柔的轻抚着他的短发。
“乌鸦像写字台。”
“鱼没有自行车。”
“而我爱你。”
“你跟她说的是——我爱你,从来没什么道理。”
“百川剑拥有了名字。”
“玄凰剑拥有了剑鞘。”
“而你拥有了我。”
“她跟你说的是——你的红颜知己不止她一个,爱你需要放弃。”
“她是那么高傲的一个女孩,她怎么会容许有别的女孩与她共享你?”
“所以我说,这结局早已注定。”
学姐顺势把他拥进怀里:“现在看来,你的魔相要比你这个妖怪聪明得多。他早就看穿了结局,所以故意设局引你来经历这次别离。”
“他太坏了,学弟你可不能学他。”
真武合名又昂起头颅,眼中满是不解:“学姐你的意思是说……亲卿的这一次遇袭,是他特意引我来的?”
他想起了地魄,又想起了真武合龙这个魔写给第一寒的信,世界上真有这种离谱的巧合?
他不由的就信了学姐的话。
“那个魔当真是有几分手段。”
真武合名又忙的把信中的内容刻录下来,交给学姐看:“这是真武合龙写给第一寒的信件,你且看看这其中是否还有什么隐喻?”
人总要学着与自己和解。
昔日上仙逐炎皇于东海,扶桑熊熊烈焰。
今日我从东海而来,只盼菲菲雨雪。
忍杀罗学姐读完,细细的思量,然后又读了一遍,目光掠过遥远的东州,飘向更远的混沌海。
良久,她才收回目光,深深的叹息,“这个魔果真是有几分手段。”
“学弟,你先告诉我你都读出了什么意思?”忍杀罗的赤炼瞳重新落在学弟身上。
“我认为他写这封信的目的是要和寒氏族和解,不过他在信中引用了炎皇巡东海的典故,倒是让我十分不解。”
“当年炎皇巡狩于东海,恰逢域外天魔入侵,炎皇战死于扶桑神树之上。他引用此典以自喻,是在向寒氏族展示自己的决心、逼他们接受和解?”
学姐的红唇上勾起一抹笑容:“能解出这么多的信息,学弟你倒也不算太笨。”
“其实当年炎皇巡狩东海的典故,还有另外一层解释,学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