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弯月挂枝头。萧槐和唐燃坐在中正堂的院子,唐燃先开口:“原来不是所有魔族人都能看出来。”
“我体质特殊,所以看不出来。”萧槐呷了一口茶,“你和那个姑娘还好吗?”
“姑娘?哦,李夏啊,我们很好啊。”唐燃说着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幸福的笑容。
萧槐看到后也笑了笑,他想到了自己和许南星。他要是像唐燃那样,一切都会简单一些。
在清玄宗的日子里,他身上的蛊虫会时不时的发作,除了带来不期待的折磨之外,还有那种对命运的一些惧怕。
这些害怕,萧槐以为自己早都忘了。可是他现在变得很怕死,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后,当他知道自己所爱的人也爱着自己的时候,世界在一瞬间就变了。
它变得让人留恋,变得生动活泼,萧槐庆幸自己还能活在这世上,只要能在许南星身边待一天,哪怕一秒,萧槐都愿意付出自己所能付出的最大力量。
“你的蛊虫,最近还发作吗?”唐燃问。
“嗯,前天还发作了。”
“你还能坚持多久?”
“不知道。”萧槐自嘲的笑了笑,“唐燃,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样平静的日子就挺好,疼痛总是会过去的。”
“呦,说的轻巧,你发病的时候,整个中正堂都得遭殃。还有许南星,自从知道你中了蛊,她就一天到晚的窝在藏书阁里,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把你身上的蛊虫去掉。”唐燃将手枕在脑袋后面,仰头看天。
“莫问之走了吗?”萧槐问。
“魏兄就这么想让我走?”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萧槐没有回头,只是身子朝外坐了坐。唐燃从一旁的桌子底下拉出一个椅子,拍了拍,“您来了啊,莫少侠。”
这些天,莫问之没事就往中正堂跑,一来二去的,三人建立起了一种奇怪的但融洽的关系。
莫问之将提了提自己手里的酒,“我可不是空手来的。”
他看了一眼萧槐手里的茶杯,手指碰了碰,“魏兄,你这每天喝茶不寡淡吗?”
萧槐睨了他一眼,“要你管。”
唐燃默默拿出酒杯,打开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豁,这是露华阁的酒,怎么找都得值5块上品灵石。”
“识货。”莫问之一屁股坐在唐燃对面,“我呢明天就回去了,魏兄以后要是想见我就得在风清门见我了。”
“有新情况?”萧槐问。
“可不,你这圣子一走,魔族大祭司那边乱了套了,魔族的一些想要把持局面的家族也蠢蠢欲动起来,据说都打过好几场了。不过,目前大祭司还是实际掌权人。”
“大祭司不会那么轻易被扰乱和打垮的,他一早就对我有防备,要不是我突然叛逃离开,整个魔族不可能出现现在这种骚乱。”
“你这是身在仙门,心在魔族啊,小心被有心之人听到了害你。”
“你不就是一个害我的。”
莫问之嗤笑,“魏兄,你要明白,我是风清门的人,我站在仙门这一边,当我发现你有可能是魔族人的时候,我当然要告知大家,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你是一个狠的,在仙门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怎么办?”
莫问之伸手盖住唐燃的酒杯,“你别给我喝没了。”
“没了,在赔你就是了。”唐燃移开莫问之的手,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
莫问之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回去是仙门有大动作了?”萧槐问。
“你把布灯的地址都告诉我们了,我们要是再不行动起来,岂不是辜负你了。”说到这里,莫问之忽然想起来,今天他又看到许南星拿了一堆虫子去找刘老头。
“许南星今天又去找刘老头了,看来她对你可是真的上心。”
萧槐敛眸,“她向来对我很好。”
“这还骄傲上了,爱情果然是一个让人容易失智的东西。”
“你什么意思?”萧槐抬眼看向莫问之。
“我都要走了,临走前给你说个消息。”
唐燃一脸惊恐的看向莫问之,“你真要说?”
“说啊,不然那丫头一天到晚苦哈哈的,怪让人心疼的。”
“什么?”萧槐神情有些凝重。
这些天他就待在中正堂,哪里也没去。
一则是因为身份特殊,不愿意在人前多走动引发争议。另一方面,宗主要求萧槐就待在中正堂里,毕竟他还是一个危险分子,宗主对他多有警惕。萧槐也本着不给许南星添乱的想法,平时称得上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所以,这些天,都是许南星主动来找萧槐,萧槐对于许南星的近况其实并不清楚。
“那丫头现在每天不是练功,就是帮你想办法解蛊毒。她现在已经是金丹中期的修为了,剑法也很厉害,就之前那个什么万叶飞花剑法好像练到第5层了,现在她和我比起来,都快旗鼓相当了。”莫问之摇了摇头。
“就是她的手段有些太过于激进了,她偷偷用了禁术,清玄宗有一种禁术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