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刀疤男刚好把拐来的小孩卖掉,正数着钱,开怀大笑,突然,一道阴影打在身上。
他来不及反应,便被牛头马面拉到了阴森森的地府,牛头踢了他一脚,马面把他按匍匐在地上。
“堂下何人?”大殿里幽幽暗暗,森森的绿光照着,增添了恐怖氛围。座上,威严的阎君,怒目圆瞪。
他挣扎着起身,满头大汗,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有口难言。
这时,一个面目狰狞的青面鬼搬了一面超大的镜子放他面前,马面抓住他的头发,逼着他看。
镜子里,照出了他这一生从出生到死的经过。
原来,他是因为拐卖儿童被判了死刑。
“哼!此人罪恶滔天,给我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所有酷刑轮着来。”
阎君一声令下,他便被人押着,丢进了十八地狱,刀山火海油锅等,都体验了一遍。
那种不能挣脱的切肤之痛,让的他在第一种酷刑下便差点儿崩溃,却又奇迹般的坚持下来。
在地狱里若干年,太可怕了,每天都有受不完的酷刑。
噩梦符效果消失,他醒来后,整个人处在恍惚中,傻呆呆的,像失了心智一样。
“啧,这就疯了?”时羽心道,转身去舀了一瓢水,用力倒他脸上。
刀疤男感觉浑身巨痛,仿佛那种一刀刀割肉,甚至把自己身上所有骨头都取下来,“骨肉分离”之感,特别强烈,强烈到破防。
见刀疤男久久没有动静,她也失了兴致,拐卖儿童的人,承受力也不过如此。
回到孩子们在的地方,时羽叫了几个还算机灵的男孩儿,小声道:“去把那些畜生身上搜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犯罪证明。”
人贩子团伙,买卖儿童时,应该都留有底,只是这底,不知是在身上还是在村里某个屋子。
她不方便去搜,这些刚被拐来,还没受到虐待的男孩儿,干这事正合适。
二狗带着人出去,时羽扫视一圈,把女孩子们聚在一起,单独带去了旁边的房间。
这些女孩子,五到十六岁,有三个受伤严重的,有一个精神看上去不太好,像是封闭了自己。
“来,排队,身上有伤的站另一排,我给你们把把脉。”
有些话她不好问出口,所幸把脉能够察觉很多问题。
把完脉,只有两个年纪大点的女孩被侵犯过,情况比她预料的还要好些。
或许是因为买家对女孩要求高,所以女孩受到的伤要少点。
“一个个来,都说说自己被拐来多久了?”时羽坐板凳上,平易近人。
或许是因为她救了她们,也或许是因为她身上有一股让人沉静的气质,安抚了惊慌的心,除了受伤严重的女孩,都走到她身边。
“我叫白茶,被拐来五天了。”
“我严文淑,三天前来的。”
“我已经十天了,洪县人。”
……
女孩们一个个的说了自己被拐来的时间,说了自己的姓名、家庭住址,怎么被拐来的,基本上都是附近县市的女孩子。
只有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女孩一言不发,她一直沉默着,时羽上前去牵了她的手,拍拍她的肩膀,女孩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感性的女孩都跟着一起抹泪。
时羽耐心的等着,等着她哭好。
“我……我已经来一个月了,是这里时间最长的。他们每隔十天就与人交易一次,因为我脸上的胎记,没人要,所以留了下来。”内心的害怕与紧张发泄出来,女孩才瓮声瓮气道。
“一次交易几个?”
十天交易一次,那这些天杀的,还不知道卖了多少个孩子,看来,她对他们还是仁慈了。
“多的时候十多个,少的有两三个,全看他们能弄来多少个。明天,就是他们的交易日了。”
她知道的消息多一些,因为有时候人贩子会让她去伺候他们,所以听到的多。
“那你可有打听到,人贩子别的窝点?”搞这么大,不可能就这点人,其他地方,应该还有。
贩人产业链,多恐怖。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女孩摇头。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时羽见她心智成熟,而且做事小心谨慎,手上满是老茧,便问。
“我是云县村里的,叫赵儿来,我家里要把我以三百块卖给一个老光棍,我听到消息后连夜逃了,却没想到碰上人贩子,因为我做饭手艺还行,所以一日两餐,被允许出来给他们做饭。”
从她的名字,就能看出她父母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她没有自怨自艾,反而是利用自身优势,让自己免于伤害,对于这个女孩,时羽是欣赏的。
“如果警察来了,你还想回去吗?”
“不去了,那样的家庭,我去了也只不过是被重新估价,卖给别人。我马上就十七岁了,有能力混口饭吃。”
她面上虽然开朗,可心里却藏着悲哀,谁都想要在父母身边,承欢膝下。可她命不好,都习惯了。
“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