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足饭饱,向凌风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
尔赞好久没有再出现。
徐瑶想起了之前,于是开口问道:“对了,小风,教皇让你来冰雪城找什么?”
向凌风环视一周,没有外人他才放心开口,“一个信物,叫…冰雪遗珠。”
除了阿敏,其他人都面露疑惑。
阿敏缓缓开口,“冰雪遗珠?”
向凌风眼睛一亮,“阿敏,你竟然知道此物?”
“倒是知道,这是阿妈从小给我讲过的一个故事。但是这冰雪遗珠不是什么信物,而是一个人。”
“一个人?”
阿敏点点头,“是,一个人,一位公主。”
…
臻冰城,学院后雪山,半山腰空中。
向凌风已经不知道自己尝试了多少次,多少次视角脱出,可想让身体与视角转换,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那人与风景的联系。
像是走进了死胡同,想要回头却步入樊笼中,四面陡壁,不见天日,不见深渊。
“完了,完了完了。”向凌风重新被恐惧笼罩。
此时,他已经能看到乌托伊的乌青长袍和微仰着脸的黑纱了。
现在是一个拳头大小,可几个眨眼间,他距离雪地已经不到一丈。
向凌风闭上眼,生死由天,准确的说,是将自己的命取决于乌托伊会不会出手相救。
八尺,乌托伊不为所动,三尺,乌托伊低下了头。
忽然,乌托伊伸出一手,向凌风长出一口气,他接了过去,但也半跪下来,恐惧感一瞬间激流猛退,自己像是重生了一样,大口呼吸着。
调整片息,向凌风站起身,看着乌托伊脸上的黑纱。
“对不起,我失败了。”
“不,你没有失败。”
“啊?”
乌托伊平静说道,“仰首看去吧。”
向凌风听着乌托伊的话往高空看去,“那是!我?”
没错,他看到另一个自己还在空中坠落,可他明明确确已经感受到乌托伊伸出的手,感受到脚踩雪地的踏实,也感受到这寒冷,所以说,现在才是他的实体。
他感到不可思议,于是再次改变视角,果然,他又来到半空,感受到飞扬的雪花,同时他也看到在地面上仰头看着自己的自己。
这感觉像…影子变成了主人,主人成为了新的影子。
一个恍惚,两个视角合二为一,向凌风站在雪地上,兴奋地向乌托伊鞠了一躬。
“多谢教皇大人教导。”
向凌风还是感受不到乌托伊此时是什么心情。
“一日就学会了,他真的不是现世神吗?”这是乌托伊心中所想,
他背过身,尽可能忍住某种冲动,缓缓开口,“现在你知道这个招式有多么厉害了吧。”
“嗯,知道了。”向凌风重重地点了点头,“目之所及之处,可以须臾间就到达,同时隐藏元素能量,出其不意,进可无声杀人,退可一步千里。”
向凌风想起初见乌托伊的时候,他就是那样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他和徐瑶身边的。
“这太匪夷所思了。”向凌风说出这句话,不仅是感叹这高超的招式,也因为如此神奇技俩,《世界知识2》中竟然一文一墨没有记载。
“这堂课已经教授完毕,你去冰雪城,就用这堂课的内容,不用骑马,也能追得上昨日出发的徐神甫。”
“好。”向凌风又鞠了一躬,便作告别。乌托伊停在山脚下,望着风雪,不知其中所想。
…
“冰雪遗珠是位公主?”向凌风问道,难道冰雪遗珠是…贺璃歌?后半句他倒是没有问出来。
“是的,我想想,我阿妈是这样说的。”阿敏思索着说道。
北方寒冷之地,生存严酷,那时不知道有没有国家,但是道路是没有的,雪原上的人只能用着祖祖辈辈留下来的经验,等到一年中那唯一回春的月份,让家畜生下牛羊犊子,生在月初的,还有机会面对剩下十一个月的严寒,生在月末的,多半活不下去。
人们为了生存,要么向南,要么向北,他们不知道北方南方哪一个地方更加温暖,雪原的寒冷至极实在难以感受出来往南或往北走的区别。
不过这两群人还是有不同的,往南走的人再也没有回来,往北走的人还能见到回来的时候,所以雪原人认为,南方是绝路,于是去南方的人越来越少,更多的人选择北迁。
于是,雪原人越走越北,直到迁徙了几个月,人们发现,本该熬过寒冷的成年牲畜开始陆续地受寒死亡,天气也明显开始变得更加严寒,这时,人们才意识到,北方才是绝路,去往南方的人只是寻到了安身之处不愿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