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开门!”晏佑推了那小厮一把,自己则是躲在后头悄悄地看着。
“吱呀”一声,门栓刚被小厮抽出来,那大门便被外头的人一把推开了,玄色的斗篷遮住了那人的大半张脸,抬脚便要朝侯府里头进,晏佑被吓了个半死:“啊,斗篷人!”
叶晔和云瓷宁去义庄的时候和斗篷人大战的事情,已经被云瓷宁添油加醋来来回回说了好多次,差点儿都能写一部长篇武侠小说了,晏佑一瞧见玄色斗篷便联想到那个斗篷人,现在这人一下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然是吓了一跳。
却见那人抬了抬头,露出半张脸,勾唇道:“是我。”
晏佑抬头,哆哆嗦嗦地朝前走了几步,定睛一瞧,“嗨,瓴兄,怎么是你呀!吓死我了。”说着,晏佑拍了拍凤瓴的肩膀,“今天虽然下了一场雨,可天气仍旧炎热,你裹得这么紧做什么?跟个大姑娘似的。”
眼见着晏佑便要伸手将他身上的斗篷给摘下来,凤瓴却快速退后了几步,将大门关上,快的连如何移动的晏佑都未曾看清,心中正奇怪凤瓴何时学了轻功,眨眼间凤瓴便又到了自己的身旁,“我在躲人。”
不知怎的,晏佑听见他的声音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脸的确是凤瓴的那张脸,难道此次回京,凤瓴遇上什么事情了?
“躲人?躲谁?”晏佑搔了搔脑袋,有人追杀凤瓴?
他抬头四处望了望,“我躲谁,你不是清楚的很么?”
晏佑眨了眨眼,原本迷蒙的眼瞬间清醒了许多,坏笑道:“哦!我知道了,定是那些个姑娘们知道你回了永宁,又追着你不放,对不对?”
凤瓴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旋即恢复如常,扯起一抹笑道:“呃……啊,对呀,你知道还不给我准备个地方住着,太不够朋友了!”
在院儿里只站了一会儿,晏佑便满头大汗,手中的扇子不停地扇来扇去:“哪能呀,你若是来了,原本的房间还替你留着,瓴兄你自便吧,我在屋子里闷得都快发霉了,今天必须出去一趟。”
还未等凤瓴搭话,晏佑便飞一般地冲出了大门,凤瓴原本弯起的嘴角登时压了下去,他怎么知道原先的房间在哪里?!
晏佑浪了一天直到傍晚才偷偷地从后门溜了回去,走到花园的时候一个黑影窜了出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吓得晏佑魂飞魄散,还未来得及叫喊,便被那人捂住了嘴,“是我!你怎么疑神疑鬼的?”
扭头一瞧又是凤瓴,晏佑欲哭无泪,到底是我疑神疑鬼还是你整天穿个黑袍子到处吓人啊?
“瓴兄,你没有同我父亲在一块儿?”晏佑面上惊讶,按说这个时候他爹应该回家了呀,要是看见凤瓴来了府上,必定会拉着他一块儿吐槽自己如何不好学,如何吃喝玩乐,再夸一夸凤瓴如何博学多识,如何学富五车。
从小到大,凤瓴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的代表,而晏佑非但没有讨厌他,反而和凤瓴成了好友,只因他待人亲和,没什么架子,又放得开,不扭捏,和长辈们谈话也十分尊敬。
今日他爹回来竟然没拉着凤瓴谈话,真是稀奇。
“哦,令尊还不知我来府上了。”凤瓴将晏佑带到房间中,神神秘秘道:“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情?”晏佑面上脸色未变,心里头的疑问却越来越多,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的看起来那样简单。
“你可知道什么关于曲千靥的消息?”凤瓴的眸子闪了闪,将声音压低问道。
晏佑只听云瓷宁提起过毒仙二字,却不知道他所说的曲千靥是谁,一时间双眸之中充满了疑惑,“曲千靥是何人?”
“就是毒仙!”凤瓴的语气不由得急了几分,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忙又尴尬地笑了笑道:“我听说白姑娘和毒仙出去有些事情要办,有些担心,所以才……”
“哦——”晏佑故意将声音拖得老长,做出个坏笑,“原来如此,不过我也不知道什么消息,我被我爹关在屋里这么多天,你是知道的,哪里有时间打听消息啊。”
“是吗?”凤瓴的脸不由得阴郁了几分。
从凤瓴房间退出来的晏佑足下生风,没几步便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迅速翻出了一张宣纸,在上面写了几句话,折好之后让鸽子带着信飞走。
深吸了好几口气,晏佑喝了一大口茶坐下,仍旧觉得心在砰砰跳,这个人绝对不是凤瓴,到底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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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卿蛊到底长什么样子,连我也不知。”休息一日之后,云瓷宁等人又聚在一块儿,曲千靥换了一件相对简单的衣裳,没有披帛,衣摆也短了许多,却依旧是一身紫色。
现下他们正坐在客栈的一个雅间中谈话,讨论一下接下来应当怎么办。
“毒姐姐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云瓷宁一手撑着下巴,有些泄气,世界之大,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更何况还不知这个人长得什么样,“那怎么找啊……”
三十日看起来挺长的,但如果没有一丁点提示地去找,根本等于限你三日破一桩案子。
“嗯。”曲千靥点了点头,“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