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曲千靥站了出去,他们也就没有什么隐藏的必要了,纷纷起身,走入了那石洞,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这里毕竟是千卿蛊的地盘,他们对此一点儿也不熟悉,在这点上便输了千卿蛊一分。
“解药拿来。”曲千靥没有理会千卿蛊眸中的酸涩,开门见山道。
倒是千卿蛊故作疑惑道:“解药?什么解药?”
曲千靥冷哼一声,不老的解药只有他有,千卿蛊放出消息让江湖人前去玉灵山抢夺长生不老秘籍的目的不正是想逼南无涯自己吃下不老吗?
千卿蛊见她不语,双手搭在石椅两旁,向后靠了靠,十分惬意地眯着双眼道:“急什么,这不是还个人在找人吗?哦,本尊忘了,是两个人在找人。”
话音刚落,提着剑的凤珏和站在后头的云瓷央恨不得冲上去将他活剐了,怒火于心中翻腾,宛若油锅之中烧开了的油一般快要爆炸,云瓷央咬牙切齿:“小妹和郡主在哪儿?!”
“哈哈哈……”靠在椅背上的千卿蛊抚掌大笑,微微侧头,喊了一声:“文茵,出来让他见见你。”
躲在石洞后头的云瓷宁一愣,这个千卿蛊这些天把文茵姐姐藏在了哪里,她竟然没有找到,本以为文茵安全地同兄长他们待在一块儿,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那么这岂不是意味着千卿蛊手中又多了一个人质?
越想心中越是不安,身后的老鹰磨完了喙,原本就看起来尖利的喙此刻看上去更是如同锥刺一般,攻击性提高了不少。
千卿蛊的身后,一人向左跨出一步,正是他们许久未曾见过的文茵。
只是,一双灵动的眸子此刻变得十分呆滞,面上也没有任何表情,看上去就像站在两旁的傀儡一般,毫无生气。
唯一不同的是她那红润的面色,尽管发髻有些散乱,但同那些傀儡苍白的面色相比,她更像是一个活着的人。
“文茵……”云瓷央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喊出了她的名字,他想不通,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为何会变成这样,变成一个没有感情、任人操纵的木偶!
曲千靥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两眼紧盯朝着云瓷央走来的文茵,手中的棋子蓄势待发,转腕,施力,在棋子还未脱离指尖的一霎,座上的千卿蛊悠悠开口:“千靥,你当真要这般做么?”
话中带着几分笑意,他似乎,很期待曲千靥发出手中的那颗棋子。
这是摄魂术,人有三魂七魄,失一魂一魄皆会出问题。而这摄魂术,便是强行将人体之中的第七魄伏矢暂时抽离,使其失去意识,受自己的控制。
一旦强行击打被摄魂之人,使其醒来,他便会有永久失去第七魄,成为一个真正的活死人,行尸走肉。
曲千靥想到此处,手忽而僵住,她一直以为,活着便是最好的结果。可是,没有灵魂,活着又有什么用呢?
转眼间,被千卿蛊操纵着的文茵已经走到了云瓷央的面前,定定地瞧着他,两人四目相对,云瓷央的眼里纵使盛着春夏秋冬,失去意识的文茵也感受不到。
他两手扣在文茵的肩上,轻声呼唤:“文茵,你醒醒,你看看我,我是云瓷央,我是云瓷央啊……”
“你还记不记得回京时,我同你说过的话,你答应了还作数吗?”
往日细碎的事情被云瓷央一件一件地挑出来回味,轻声细语在她的耳旁萦绕,文茵却依旧没有一丝恢复意识的迹象,云瓷央忽而将她搂在怀中,两人如今隔得是如此近,近得连心跳声都不分彼此。
头埋在她的肩上,云瓷央继续缓缓地讲:“第一次去七王府找你,心中忐忑,原本在心里头准备好的说辞,竟在瞧见你浇花时的笑时全都忘了。”
“在军营之中执掌生杀,在战场之上驰骋千里,我这个运筹帷幄的少将军,唯独被绊倒在了你的笑里……”
静静地听着云瓷央诉说的云瓷宁咬紧了嘴唇,身子有些颤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以免哭出声来。原来她不在的时候,兄长同文茵姐姐竟然经历了这般多。
站在一旁的众人听之均是无比动容,唯一一个还冷着脸的,便是那坐在椅上的千卿蛊了。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似乎是在讥笑云瓷央太过天真,“被摄魂术控制的人可不是叫几声便能被你叫醒的。”
爱情是什么?说到底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捕不来,抓不住,如同一把细沙,捏的越紧溜得越快,不若趁着大风,一把扬了它。
即便他云瓷央说的再动情,被摄魂术控制的文茵不是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吗?
眼中笑意扩大,放在石椅扶手上的手渐渐攥紧,千卿蛊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疯狂,命令道:“杀了他!”
抬手,文茵手中竟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不!”云瓷宁再也做不到旁观了,不顾千卿蛊将自己关在石洞中,三步并作两步跑向了云瓷央:“阿兄,快躲开!”
她不相信电视里放的什么用亲情、爱情唤醒植物人的奇迹,更不会放任自己的兄长傻傻地站在原地任人宰割,尽管这人是兄长喜欢的文茵姐姐,可文茵早已不是从前的文茵,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