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王,这个名号往往都背负着太多责任了。
身为皇族,我本该是养尊处优之人,可我与皇兄都是母后所出的嫡子,因而,为了自保,母后在我十五岁的时候,便让舅舅带着我出征了。
戎装很重,便和那保家卫国的担子一般,我是一点都不敢松懈的。
我守了边关五年,竟然渐渐磨砺成了一位人人惧怕的活阎王,谁见了我都要惧怕七分,甚至没有女子胆敢同我多说几句话。
其实我也并非愿意那般嗜血残忍、缺德无底线的,不过是面对敌人,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二十岁那年,皇兄顺利登基,而我也总算能够回京了。
回京当日,皇兄为我指了一则婚约,他道:
“弟弟啊,封家势力庞大,我恐只能借你之力来制衡。虽是联姻,我却也只能信你。”
生于帝王家,兄弟间如此信任者,简直是凤毛麟角;我深知,此信任比金更贵,比命更重。
我应下了。
不过是联姻娶一个女子罢了,料想怎么也是我占了便宜。
到成婚那日,我也是这般想的。
嗯,只是,后面和自己想的有些许不一样了。
应是因为女子都惧怕我的缘故,我会尝试着用着温柔的声音同那女子交流,可我越是如此,那其余人都会吓得哆嗦几下。
独有那女子不会,她竟然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搭在了我的手上。
没有任何的发抖,更没有任何的惧怕。
这一点,她好像有些许特殊。
招呼好了宾客,我回到了所谓的洞房,我并无兴致,是真的没有兴致。
但这些形式总该是要过的,毕竟还需要同宫内报喜。
火红的烛火静静燃烧,完好精致的龙凤花烛仍摆在眼前,我面无表情地将其点亮,只见那女子已自行掀下盖头,悄然静坐于一旁。
此女身姿清瘦如刀削,脸上妆容明艳,却难掩其皮囊骨相之美。
美,确实美若天仙,但我并非注重外表之人。
那双桃花眼蕴含着深深的情意,仿佛能让我沉溺其中,这般传神灵动的眼睛,我亦是初次得见,其眼中深情毫无掩饰。
心中似有一小人,疯狂地敲打着鼓,速度越来越快。
“王爷,你真好看。”
她开口了,那声音同百灵鸟似的,动听极了。
只是这话让我感到一阵害臊,哪有说我好看的,明明,她也很美啊。
不知怎的,脸上就像是被火烧似的,蔓延到了耳尖,心里一阵欢喜,又似一阵阵清泉冒出了清甜。
此女非常大胆!
她太会撩拨,倒是让我有些飘飘然,可脸上害臊也越来越严重。
似乎我越害臊,她便越兴奋。
该死,当初是谁说的,也就是他占了别人女子的便宜。
明明是自己被占便宜了!
我承认,我有些见色起意,但最终还是化为了一见钟情,越与之相处,我越是发现她的格局,丝毫不亚于男子,我很喜欢。
她和别的女子完全不同,与我的灵魂近乎完全契合。
只是,琴瑟和鸣一段时日,生下了知文之后,她似乎又有些改变,变得不像是她自己,却又能维持自己。
京城都在传言,她看上了穷秀才,她要与穷秀才私奔。
原本喜欢她的母后和长姐,也黑了一张脸。
我无奈笑了笑,但总是替她说好话。
可她愈发过分了…过分得竟在我面前强颜夸赞那穷秀才。
我嫉妒上了那穷秀才,但也有更多不解。
那穷秀才要身份没身份,要容貌没容貌,更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他哪有我好?
即便每日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但见到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我还是心软了,所有的行为也变得温柔起来。
唉,没办法,谁让我,已经全然沦陷于她了呢?
转折点是发生在我去追赶辽国探子时,受了重伤那一次。
我都不知道,她有着这么大的能耐,能缝针为我止血,让我那深到露骨的伤口能够快速好起来。
她也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开始给我递来不少的书信。
她的字迹很潦草,每一次我都需要辨认许久。
嘿嘿,她和我解释了,她把自己的所有秘密都吐露给我了。
身旁的暗卫提醒我,不要对着信封傻笑,我给了他一记眼神,送他去外头站了一晚上。
原来,她不属于此处,所以才会这般特殊。
她来自人人平等的世界,那里很先进,她是一位医者,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很厉害的一记人物,我越发觉得骄傲了。
可她从未提过,她会回去。
辽国边关动乱,我不得不在她孕期离开,待回来的时候,那啼哭的婴儿已经被取好了名字,而她却昏迷不醒。
知礼,倒是与知文相配。
待灵儿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那不是曾经的封灵儿。
现在这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