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参天巨人爬了起来,半边天空倒映着他狰狞的头颅。
画羊垚昂着首,捶胸顿足,发出举天怒吼。
他的一声嘶叫,延绵百里之地。
霎时!
天边的一轮孤月被撕破,天空中响起滚滚闷雷。
远处,所有的凡人从睡梦中惊醒,趁着夜色,他们全部来到外界。
他们张大嘴巴,颔着首 ,脸上全部不约而同的爬满了惊恐之色。
他们目光呆滞地望着声源。
“轰隆!”
顿时,一声雷声吓地他们一激灵!
他们看到天边炸开一霓虹光辉,一股胆寒这才迅速从指尖蔓延到大脑皮层。
天……变了!
他们看到山崩地裂!
地龙翻身!
几百里地拔地而起,这惊恐的一幕,远远超出他们的认知!
这几百里地怎么可能凭空拔起!?
唯一的解释便是仙人!
有仙人作法,让这百里蜿蜒像巨人一样,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那行如苍天的巨人,高度延绵,耸入云霄。
一瞬间,他们冷汗直流。
遮天蔽日,宛若地狱。
千米巨人张口咆哮,一拳猛地砸在地上,骤时,百里地化为龟裂,无数碎石喷涌而出!
天边仿佛缺了一口,张开了爪牙!
“白尘然——!!!”
耳朵里轰然响起三个字!
“轰隆隆——”
“轰隆隆——”
雷声滚滚,碎石倒塌。
白尘然他不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他感觉自己像阵风一样刮在画羊垚的身体上。
他能感觉到画羊垚的怒气。
能感觉到他的每一寸皮肤的蠕动。
也能感觉到石头滚落的声音。
“画羊垚,我在这。”
只见画羊垚口鼻冒火,千米身体上,隐隐有火光炸出!
此刻,他无比凄惨。
似人不是人,似邪不是邪。
身上长满了怪胎,白尘然婴儿般的头颅,一颗颗长出,受因果术法的反噬,然后一瞬间…
又灰飞烟灭。
白尘然白瓷般的手臂长出,又快速紧紧拉住画羊垚的身躯。
一场猛烈的火焰如同飞蛾扑火,躁动了四周的空气。
白尘然似毒瘤般死死地缠住他。
无相菩萨像白尘然一样,遍布全身。
菩萨虚影捏着兰花指,坐下莲花台宛若花朵绽放,口中喃喃,不知在诉说着什么。
香火之气袅袅,鼻腔里炸开古铜的香味。
画羊垚就像半掩在地下的人,几十只手在天边胡乱舞动。
下半身被牢牢束缚在地下,一颗头颅上,带着标志性的羊角,脸上还有道深深的裂痕。
哪怕一颗头颅,也有几十里之长!
“扑~!”
他全身冒火,像一场地狱般的烈焰席卷了他的全身,千米巨人在火焰中,剧烈挣扎。
“白尘然……!
生命令使——!!白尘然!”他的语气有了一丝恳求。
白尘然充耳不闻,他淡淡开口:
“十万大山十万仙,一轮寒月走蜿蜒。
仙路寥寥仙何求,半叶孤舟渡凡间。
戏来戏闻戏众生,我欲云隙窥仙颜。
道听道来道听戏,戏人戏神戏……凡间。”
“画羊垚,你命数已尽。”
突然!
冲天的火光炸出了一朵妖异的“彼岸花”!
千里之地在崩解,然后化为不断化为灰烬!
画羊垚的身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逐渐缩小!
随着火光的冒出,他的灵魂也渐渐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砰!”
碎石倒塌,他的一只手直接崩碎!
里面的业火“嗖”的一下全然冒了出来!
火舌,席卷了半空!
随后,在夜空中盛开了一朵妖艳的花。
画羊垚发出怒吼。
“你到底在哪?”
不甘,愤怒,屈辱,填充了他的内心!
他张开口,还在身躯上画着,一颗颗羊头在身体上画了出来,它们啃食着身体上冒出的白尘然。
“白尘然,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根本不是他,你不要再躲了!你到底在哪?!”
他对着身上长出的白尘然,怒目而视。
可那不是白尘然,咬在他身上,像是咬住了棉花,明明有咬感,却感觉不到任何东西。
他游遍了脑海 ,终于 ,他思考到关键,画羊垚瞳孔一缩,一个猜想浮现脑海!
白尘然……他也化为了邪祟!
死了!
他死了……!
这怎么可能?!
他可是『生命令使』!
他死了!?
所有的修道者,死后都有极大的可能成为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