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竹跟沈北辞他们兄弟二人从小一块长大,他自认为他还是很了解沈家人的。
“眼下这京中竟是没个能做主的人了吗?”钟清妍轻轻叹了一口气。
“皇上正病着,皇后娘娘也一同被软禁在养心殿,祁王殿下那头也出不来!”
“眼下能做主的人……这不是还没有回来嘛!”柳青竹压低了声音说。
“表哥是说……”经过柳青竹的分析,钟清妍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正是天天纠缠她家小姑子的辰王殿下萧慕羽。
“嘘!妍儿心里有个数就好!”柳青竹出声打断了钟清妍的话。
屹王之所以趁着辰王不在京中行事,他不就是担心自己斗不过辰王么,不就是盘算着要在辰王回京之前让这件事情成定局么!
兵行险招,成王败寇!
屹王这是料定了自己会成功啊,不过事情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啊。
单是沈北辞那边,他就百分之百的搞不定,更别说户部尚书那边了。
孙年浩那个老狐狸,向来是跟着丞相府的路数走的。
“表哥,可我这心里实在不踏实得很!”
要知道,自古以来,那夺嫡之战都是鲜血淋漓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得因此丢命。
“妍儿安心!”
“……”可她就是没法儿安心啊!
最近这不好的事情,怎么一出接着一出的啊,先是兮儿失踪,而今又是夺嫡……
这种日子到底要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
丞相府。
此刻,正屋里的气氛异常的沉闷。
沈流风和温婉婉二人既是忧心沈木兮的安危,又是忧心朝堂上的情况。
已经着急上火了。
反而是沈北辞和沈煜那个老爷子相对淡定一些。
当沈北辞正要端起案桌上的茶盏喝茶的时候,手中的茶盏却是被沈流风夺走了。
“喝茶!喝茶!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喝茶,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着急啊?”
“如今,小兮儿也还没有找回来,宫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沈北辞无奈。
他也很着急啊,可是着急也没有用啊,眼下府门外全都是黑甲军。
加上这天儿也还没黑,他这不是不太方便行事嘛!
“流风,稍安勿躁,你毛毛躁躁的做甚?我看你还不如个孩子!”沈煜嫌弃道。
他儿子这性子……到底是不如孙子沉得住气啊!
也亏沈家是直接交到了他这个大孙子手里,不然就沈流风这个性子,他如何稳得住?
“我这不是着急么?”沈流风一大把年纪了还被自家父亲嫌弃,不免有些尴尬了。
北辞和婉婉都在呢。
他爹也不知道给他留点面子,这一个两个的,倒是坐得安稳得很。
好景不长。
沈流风刚安静了两刻,便又毛躁起来了。
“你们倒是说说话啊,或者拿出个法子来也行啊?”
两任丞相坐在这里,大半日都憋不出一个好法子。
要他说啊,这爷孙二人就是徒有虚名!
“如今咱们连府门都出不去,哪儿来的法子啊,爹,你安生点吧!”沈北辞叹息道。
“兔崽子,你如今倒是数落起你爹我来了!”臭小子的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
“夫君……你能安静一些吗?”温婉婉柔柔的说了声。
沈流风实在太吵,吵得她都有些头疼了。
“……”沈流风再一次怨念的坐了下来。
连婉婉也嫌弃他了,他还真是万人嫌啊!
这时,沈北辞开口了。
“爷爷,我记得咱们陌北的士兵都是红甲军,你说府外的那些黑甲士兵……是哪里来的?”
沈煜沉默,沈北辞一开口就说到了关键点上,这也正是他好奇的。
沈流风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自从他的腿瘸了之后,他就很少去军营了。
这日子过得安逸了,竟然是连脑子都不愿意转了。
陌北士兵都是红甲军,那这黑甲军分明是私兵啊,至于是谁养的私兵,那便不用脑子都能猜到了。
“屹王糊涂,他这是要谋逆啊。”
如此一来,就算是萧逸安坐上了皇太子的位置,甚至是那个位置……那他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啊!
“流风,说话过脑子!”沈煜横了沈流风一眼。
老了几十岁了,反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北辞,你说宫里边也没个消息传出来,那屹……那个谁会不会丧心病狂对……”皇上和皇后娘娘出手吧?温婉婉揪着眉头说,她还真的挺担心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处境的。
“不会,只要赐封圣旨一日不出来,皇上和皇后娘娘就是安全的!”沈煜摇头道。
相比谋逆,那萧逸安肯定也更想名正言顺。
“爷爷说得对,眼下着急也没有用,待天黑了,我摸进皇宫去看看再说!”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