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抚,吹动院子里几树繁花暗香浮动。
花总40“大寿”是大事,一群老朋友一如既往地腾出时间过来f市给夏天无过生日。
餐厅的圆桌旁坐了一圈人,老方手艺日益精湛,满满一桌子饭菜极其丰盛。
人多,热闹,吃饭香。
“老婆,喝点汤,方叔今晚做的冬瓜丸子汤特别鲜甜,你肯定爱喝。”
林嘉树舀了满满一小盅汤,也不嫌烫,就那么端在手里,另一只手举着勺子舀了一汤匙,吹了吹气,喂到夏天无嘴边。
夏天无硬着头皮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那边盛怀瑾隔着夏无忧和顾钧两个位置,夹了几筷子绿油油的青菜堆在他碗里:“小夏,吃点菜,多吃菜身体好。”
“小夏老师,我想吃肉,我在国外天天吃草都饿瘦了,你看,我下巴都变尖了。”坐在林嘉树旁边的萧逸眼巴巴地扯了扯夏天无的衣角。
一个汉子婊,一个绿茶婊!
林嘉树横眉怒目:“你们再缠着我老婆,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再也不准来我家!”
盛怀瑾眼都没抬:“林嘉树,你别这么小心眼,我和小夏是朋友,朋友间互相关心你都要计较?都是成年人了,小夏又不是你的附属品,你不能干涉他正常的人际交往。”
萧逸和盛怀瑾坑壑一气,他眨巴着桃花眼委屈地看着夏天无:“小夏老师,我好不容易见到你,想跟你说句话都不行吗?”
夏天无干巴巴地劝了一句林嘉树:“都是朋友,这么久没见面,大家好好吃饭,好好说话,不要伤了和气。”
林嘉树颇为不爽地瞪着萧逸:“你昨天不是还在沙漠里吃沙子今天怎么回f市了?”
“小夏老师生日我就算在外太空都要飞回来,区区阿联q还赶不回来?”萧逸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夏天无:“小夏老师,生日快乐!”
林嘉树一把抢过盒子塞到兜里:“萧逸,我们花总四十岁了,四十岁了你还喊他小夏老师你不觉得不合适吗?”
盛怀瑾接过话:“林嘉树你嫌小夏年纪大?你腻了是不是?你腻了就和小夏离婚吧,我委屈委屈,我不介意小夏是二婚,我可以马上和小夏领证结婚。刚好你外公这么多年一直操心我的婚事,你外公最疼你了,你就当孝顺他老人家,成全我和小夏。”
“舅舅你年纪太大,我比较合适。”萧逸不甘落后:“林嘉树,我们是不是兄弟?”
“滚!谁是你兄弟?”林嘉树气的半死:“就知道你们两个贼心不死,十几年了,这世界上是不是没有其他男人了你们总惦记我老婆!你们要不要脸?我和夏天无结婚了,还生孩子了,你们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
“这世界上有无数人,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小夏老师。”萧逸低着头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抬起头却是神色自若的对着林嘉树说道:“不打开盒子看看我给小夏老师准备了什么礼物吗?”
林嘉树冷哼一声:“不看,闹心。”
盛怀瑾起身绕到林嘉树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裤兜里掏出盒子飞快地打开看了一眼,啧啧称奇:“萧逸,你真大方。”
众人的目光都落到盛怀瑾手中的盒子里。
包装精美的盒子里,两枚白金钻戒在璀璨的水晶灯下熠熠生辉,硕大的蓝色钻石折射出炫目的光彩,
像海洋一样深邃的蓝色,纯净剔透,是萧逸忠贞不渝的爱意,是萧逸曾经努力过的勇敢争取的心。
林嘉树目光紧紧盯着白金戒指内托,那里俗气地刻着林嘉树和夏天无的名字,是萧逸年少的错过,是萧逸在求而不得放手后的释然和祝福。
是一辈子的朋友,是一辈子的兄弟。
林嘉树太过幸运。
他有世界上最爱他的家人,他有世界上最爱他的朋友,他有世界上最爱他的夏天无,
一年又一年,时间带来了太多的改变。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嫁人的嫁人,娶妻的娶妻,大家都有了各自的生活。
生老病死,生离死别,有人永远的离开,有人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有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
他们都长大了,他们都要承担起属于他们的责任了,他们戴着面具穿着盔甲,在尔虞我诈的名利场里周旋进退。
这些年,林嘉树和夏天无远不如表面上那么轻松,为了花家的荣耀,为了林家的辉煌,他们一刻不敢松懈,
一将功成万骨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是多少人的努力才成就了如今名正言顺的“花总”和林副总。
是萧逸用萧家当后盾的鼎力相助,盛怀瑾以盛家押在夏天无身上不顾一切的倾尽全力,顾钧以一己之力扛住顾家的破釜沉舟,
甚至,张迟借着张家的力量一次次偷偷地在暗中给夏天无保驾护航,躲过了无数次鱼死网破的危机。
太重的人情,还不起的情意。
相爱容易相守难。
夏天无三十岁那年,盛女士以夏妈妈欠了她一辈子为由,逼着夏天无离开f市,离开林嘉树。
是夏妈妈亏欠林妈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