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韵看到凌云志跪在面前服软认罪,瞬间闪过许多念头:若把此事捅到凌一统眼前,凌云志母子肯定要受到责罚。可凌一统对那个贱货宠爱万分,即便不轻不重责罚一顿,风波过去后,还不是一样宠爱?
可眼下更重要的是,蕊儿把个大男人藏在床上也就罢了,她这半天怎么不出来帮忙?我若不依不饶带着这俩小子去找凌一统,不仅驳了凌宏志面子,万一龙中堂那小子花言巧语,欺骗蕊儿……
想到这里,李竹韵不由更加担心,而站在她身边的凌宏志看到李竹韵神色不定,犹豫不决,还以为李竹韵不想饶过凌云志,轻叹一声,双膝一软,也跪了下来,苦苦恳求道:“二姨娘,门外那么多侍卫和下人,若弄得满城风雨……”
李竹韵眼见凌宏志扑通跪下,不由大吃一惊,有些慌神,不由想起凌宏志这些年来对他们母女呵护备至,尤其她搬到小院以来,凌宏志比之前更加无微不至地照顾凌蕊志,这份恩情可不是三言两语的感谢之言所能报答的。
再说了,一个是堂堂的武亲王世子,一个是朝廷钦封的郡王爷,两人同时给一个不上台面的小妾下跪,也算给足了面子,还是就坡下驴见好就收吧。
于是,她急忙搀起凌宏志,故作无奈道:“快起来快起来,唉!这算什么事儿呀?唉!算了算了,宏儿,看在你的面上,就算是杯毒酒,二姨娘也得喝下去,起来吧。”
“多谢二姨娘。”凌宏志心中稍安,却并未起身,而是偷偷伸手戳了戳凌云志。
凌云志会意,急忙伏地又磕了一个头:“多谢二姨娘。”
“罢了。”李竹韵鼻子里轻哼一声:“都起来吧。”
凌宏志和凌云志这才先后站起,凌宏志又赔笑道:“二姨娘,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李竹韵正中下怀,顿时心宽,故作不耐烦道:“去吧去吧,我也真倦乏的很。”
凌云志一看凌宏志转身欲走,大为着急,心想:我折腾大半宿,为得什么?不就为了搜查龙中堂吗?如今人也得罪了,面子也丢了,不哼不哈转身就走,太划不来了。
于是,他急忙凑到凌宏志身边,话里有话地禀报道:“大哥,龙中堂夜闯王府,除了父王正在休息的书房没有查看,连我母亲的房中,也搜查过了。”
“混帐!”李竹韵一看凌云志言下之意还要搜查,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厉声呵道:“我亲自给你开的门,你心中没数吗?”
“二姨娘息怒。”凌宏志看向凌云志,轻声问道:“云志,二姨娘亲自给你开的门,门窗也完好无缺,何况二姨娘武功高强,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岂能瞒过二姨娘?我看,二姨娘这里不用搜了。”
凌云志心想:那哪行啊?咱们在外面折腾半天,蕊儿那丫头躲在屋里一声不吭,实在太反常了。说不定,就算龙中堂没有藏在里面,十有八九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这个节骨眼上,无论如何也要看看死丫头在屋里搞什么名堂,若是能查出点什么违禁之事,既能找回面子,还能抓她娘俩一个把柄。
瞬间打定主意,他故作为难道:“大哥,刚才二姨娘房里,确实传出打斗声。”
“打斗声?”凌宏志诧异地看向李竹韵:“二姨娘?”
“唉。”李竹韵无奈道:“蕊儿那丫头,练功时摔在梳妆台上,我正想给她擦药,他就大呼小叫地带人闯了进来。”
“哦?”凌宏志微微皱眉,关切道:“妹妹没事儿吧?”
“皮外伤而已。”李竹韵故作轻松道:“等你们走后,我给她擦点药就好。”
“大哥,蕊儿和龙中堂……”凌云志顿了一顿,斟词酌句地小声道:“非常熟悉。”
“凌云志!”李竹韵勃然大怒,大声喝道:“你胡说什么?”
“二姨娘稍安勿躁。”凌宏志似乎并不惊讶,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凌云志,又看了看李竹韵,一语双关道:“蕊儿前天在保国寺遇到点麻烦,好像也是一个叫龙中堂的人出手相救的。这事,您知道吗?”
此时此刻,凌宏志忽然提及保国寺之事,倒让凌云志和李竹韵都非常惊愕。
其实,凌宏志提及这件事,正是为了解开李竹韵和凌云志之间的误会。
那天,龟有寿施展浓雾,封锁了保国寺,救走了龙中堂等人,马不行三兄弟不想和官兵发生冲突,也趁着浓雾悄悄溜走,唯有李胜男等人无人相救,还没有能力逃走,被官兵抓到带队前来的凌宏志面前。
凌蕊志看见凌宏志嚎啕大哭,把她如何得到龙剑,如何为国家招揽江湖人才,如何差点被凌云志杀死等等一连串的事情,凡是对她有理有利的,全部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请求凌宏志处罚凌云志。
凌云志一看凌蕊志恶人先告状,虽然和事实稍有出入,却也无法一一反驳。但是,不管是丢失龙剑放走罪犯,还是意图杀害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