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九趁机一枪击毙了赵三。
见赵三死了,士兵们立时慌乱了起来,有人开始放下枪,接着一个个都纷纷将手里的枪扔在地上。
刘三九乘势跳上台阶,一脚踢开房门,冲进赵连增的房间,丁绍中也随后跟了进去。
赵连增端坐在沙发上,两眼微闭,看着刘三九走进来,微闭的眼睛睁了睁又慢慢地合上。
刘三九走到赵连增面前,冷哼一声,伸手抓住赵连增的衣领,将他一把给揪了起来。
“你个老王八蛋! 没想到你他妈的是这种人,是他妈出卖祖宗出卖朋友的小人。日本人还没打过来,就先当了汉奸,要把全旅的弟兄献给日本人!”
刘三九狠狠地啐了口唾沫,将他推倒在沙发里。
“把他押到西门外去,让他上西天去见日本鬼去吧!”
听到要把他拉到西门外,在死亡面前,赵连增僵持的身体开始发软。
“刘三九,我赵连增往日并没有对不起你!”
“啰嗦个吊!给我拉出去!” 刘三九射来的两道锋利的目光似乎就可以将赵连增杀死。
几个士兵走过来三下五除二,将赵连增捆绑起来,推了出去。
丁绍中低声道:“真毙呀?”
“投靠日本人,他妈死有余辜!走!”刘三九将手一摆。
三支马爬犁分别绑着赵连增和王炳坤等三个人出了西城门。
宋世荣的管家贾贵敲响了宋世荣的房门。
“老爷,老爷,出事了!”
宋世荣拉开电灯,眯着眼睛喊道:“叫鬼呢?深更半夜的!”
贾贵又喊道:“老爷,是赵旅长的夫人来了!”
“什么?快,快让进客厅,我马上穿衣服!”宋世荣立即爬起来,慌乱地穿起衣服,来到客厅。
赵连增的老婆不管不顾地闯进来,一进屋就“噗通!”地跪在地上。
“宋老爷,快去救救世怀吧,刘三九把他拉去西城门要枪毙他!”
“刘三九?妈的这个小瘪犊子,他不是在卧龙吗,怎么又进城了,这是要唱的哪儿出啊!”
“宋老爷,您就别问了,再耽搁可就来不及了!”赵夫人心急地叫道。
“好好好,我们走!”
宋世荣立即叫贾贵招家丁们起来拴上了马爬犁,赵夫人满脸泪水地跟在宋世荣身后急得直跺脚。
宋世荣一边催促着家丁们一边大口骂着:“野畜生啊,野畜生啊,野驹子你个野畜生啊!”
宋世荣拄着手杖在地上不停的点着,骂道。
赵连增被五花大绑地坐在马爬犁上,满脸哭丧着。
“兄弟们呐,我这也是为大家好哇,这日本人大兵压境,咱挡不住,我这也是权宜之计,咱们再没有别的出路了。丁参谋,丁老弟,我赵连增带你不薄,你不能恩将仇报哇!”
城门外的西郊,是以往毙人的行刑之所,这里是一片无人涉足的荒草地。一出城门,要先经过一个小桥,因此,人们都叫它断魂桥。马爬犁过了断魂桥来到刑场,将四个人一字排开,跪在一条冰冻的水沟旁。
雪地上,赵连增和王丙坤等四个人已是脸色惨白,浑然如同死人一般两眼呆滞。
刘三九提着手枪“咔!”的一声拉开扳机,走到赵连增跟前。
“外敌压境,你身为军人不谋御敌之策,却暗怀投敌之胎,日本人还没打进来,就先当了汉奸,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吗!”
此时此刻,赵连增的官架子已经荡然无存了,他呜咽着,满脸凄楚。
“刘贤弟啊,您……您听我说,我这也是为塔城全城的百姓着想,可绝非我一人妄自逃生之举啊……贤弟,关东军强势压境,绝非我军可御,而少帅又严令不许抵抗,我想咱坐以待毙还不如顺水推舟,此举不仅保全我士兵兄弟的安危,也能保我塔城免遭战火涂炭的万全之策啊……
“住口,你个民族败类,军人之耻辱。死到临头,竟仍尚无悔改之心,今天我就成全了你!
刘三九的枪口抵在赵连增的脑袋上。
“枪下留人!枪下留人呢!”远处传来喊声。
一支马爬犁飞奔而来,宋世荣踉跄地跳下马爬犁,急步奔了过来。
“三九,我儿!枪下留人!”
“干爹!”刘三九闻声望了过去。
宋世荣来到近前,一把拉住刘三九的胳膊喊道:“你个活畜生啊,不可呀,不可。这赵旅长犯了什么罪,你竟想要了他的命啊!”
刘三九怒视向赵连增道:“你问问他自己!”
丁绍中指着赵连增气愤地说道:“这些年,他克扣士兵,私吞粮饷,早就引起士兵的不满。现在,他又收了日本人送来的金条和现大洋,准备带部队投靠日本人当汉奸去。宋爷,您说,这种败类能饶恕他吗?就是在士兵面前我们也无法交代呀!”
宋世荣双手抱拳,乞求着说道:“三九,丁参谋,赵旅长身为军人,密谋投敌是他的不对,可这不尚未既成事实吗!”又回身向几名虎视眈眈的警卫连的士兵双手抱拳道:“还望各位开恩,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