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萝和江冲得知,翠竹帮帮主卫天猛,也已来到这罗湖派的地界,顿感不安。
卫天猛,五十来岁,武功高强,素来雄才大略,更是手段高超。
霸气时,如曹操一般,横槊慷慨放歌;和气时,又如刘备一般,待人如沐春风。
十派盟成立后,江湖人士点评各派掌门,多有人言,翠竹帮卫天猛和云雾派杜子威,俱是气势霸道,行事专横,只是不知孰高孰低。
三年前的十派盟一次掌门会面,酒未过三巡,卫天猛淡然起身,当众向杜子威请教,以助酒兴。言辞霸气十足,视对方如无物。
气势散溢之下,竟压得杜子威愣在当场,最终讪讪地身体抱恙为由,拒绝了比试。
卫天猛见状,哈哈大笑,豪言道:“十派会盟,相逢难觅,可有人与我切磋,为此宴会,壮一壮声势,留一番美名。”
其他九派掌门虽心中不满,却无一人挺身而出应战,可见对卫天猛的武功,皆有忌惮,没有必胜的把握。
卫天猛得意之下,自请伐罪,高吟唱了一番曹操的《短歌行》,以为赔礼。
豪横如此,翠竹帮的名声更加响亮,在十派盟地位水涨船高。
而,云雾派因杜子威的退缩,名声有损,已无法与翠竹帮相提并论。
十派内,私下议论,再谈卫天猛和杜子威时,称卫天猛如一虎,称杜子威如一鼠。
杜子威本就心魔难解,从此更是沉溺酒色,日弱一日。
江冲看着几人,叹息道:“卫天猛武功高强,野心勃勃,光看他数年之间,便将翠竹帮经营成十派第一大派,人数过千,便知其雄图远志。”
“这两年,翠竹帮愈加骄横,难以研制。”
“十派内,多将卫天猛,看作第二个魔教教主北宫择天!”
沈一欢摇了摇头,也不接话,而是问向那独眼龙:“翠竹帮卫天猛为何派四十来名弟子,从东北区域,来着这西南罗湖派和青衫会的区域?”
独眼龙想了想,答道:“听说是,不久前,因那凤凰金钗的消息,传了开来。”
“卫天猛在一次江湖酒宴上,扬言道:若是金钗中真有桓家的宝藏,自然该归十派盟共有,罗湖派不能独吞。”
“消息传出来不久,翠竹帮便派弟子出了赵州总坛,往这边而来。”
沈一欢又问道:“你刚才提到两败俱伤,是怎么回事?”
独眼龙答道:“翠竹帮四十来人,只剩下十来个人活着,卫都和伍元亮两名高手都死了。”
“而我们这边,罗湖派的三十来个人,活下来七个人;我们血鹰寨最惨,六十来个人,活下来十二个人。”
“我们二当家开山手曾离,也惨死当场。”
冷青萝问道:“曾离是怎么死的?”
独眼龙闻言,怒容满面道:“哼,说来,真是气愤。”
“我方人马九十多人,对上翠竹帮四十多人,又是偷袭,已占上风。”
“曾二当家,以一敌二,轻松破了卫都的《铁线开山掌》,近身将他击毙了。”
“伍元亮《花影流波剑》,撑了四十招,便被曾二当家打中胸骨吐血倒地。”
“曾二当家施展辣手,折断他一条手臂,那一瞬间,身后被卫天猛偷袭。”
“他堂堂一派之主,竟然假扮成普通中年弟子,窥探局势,趁机偷袭。”
“曾二当家后背断折,后惨被卫天猛击杀。”
“之后,局势被逆转,两方两败俱伤,见再难翻盘,彼此都停了下来。”
“翠竹帮搬走了尸体退去,罗湖派死伤惨重,托付我们一同收敛尸体。我们这会正在往返搬运尸体,就遇见了你们。”
沈一欢见再无信息可以询问,便瞧了瞧远处。
那里跪着的人,依旧不敢动,满脸恐惧。
剩下的两个哀嚎的人,声音越来越小,似是离死不远。
沈一欢冷声说道:“你带着人走吧。”
“那两个惨叫未死的人,留在原地,让他痛嚎而死,不得救治。”
“若是发现有人救治他俩,日后我,不,不是,是有人必将你血鹰寨杀得鸡犬不留。”
独眼龙听得汗流浃背,又欣喜不已,慌忙磕了七八个头,转身踉跄去了。
待他走到他的手下旁,只见满地污血横流,残体遍地,看得汗毛竖起,双腿打颤。
几个跪着的手下,则满脸惊惧地望着他,一句话也不敢说。
独眼龙小心地回头望望,却见沈一欢四人,已不见了影踪。
他顿时如卸了千斤大石一般,才发现自己浑身衣衫早已湿透,心中一松,脚一松,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起来。
好一会儿,见那几个幸存的手下,还傻跪在地上,心中顿觉有气:这群蠢货,那煞星都走了,还跪什么?!
他厉声喝道:“一群蠢货,还跪着干嘛,还不赶紧扶我起来!”
他本是粗糙汉子,向来不需他人搀扶,只是这次惊惧过度,两腿酸软无力,靠自己根本站不起来。
那几个手下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