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水……
急切想要的了解女儿生活细节的陈丽表情复杂,望向司择毅身边正吃饭的女儿,满腔的关切化作心疼,凝结在眼里,晕湿睫毛。
从小体弱多病的女儿,每到换季身体就容易出毛病,医院从来没少跑。
她精心照顾着长大,离了自己的庇护,遇到这样九死一生的事,独自在外面飘着,也没个人照应……
伤感的气氛以陈丽为中心开始蔓延。
引起话题的谈皎皎望了表情略显僵硬的女主人一眼,看来这话题找得不大好。
再看身边的陈丽,一脸凝重,她赶紧递给朋友母亲一张手帕纸,轻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早知道她们相识经过的司择毅垂眸瞥了一眼面前的裙带菜汤,想起他们新婚的那个晚上,男人食指指节挠挠鼻子,低声清嗓,也看了妻子一眼。
感受到是望向她的目光过于频繁殷切,简茗抬头,开口试着安慰陈丽,“很久之前的事了,我这不好好的么。”
再说,溺水也不止这一次。
后面这句生生止住,她扭头看向司择毅,夫妻俩对视——两个人想到一处去了。
这事不能说。
餐桌上其他人看不透他们的意思,却也没说什么别的话。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简茗对什么话题都很冷淡,提不起精神,只顾着在摆盘精致的餐桌上找自己爱吃的菜。
有时看她点点头,不知道是在赞许菜的味道还是说话人表达的内容。
司择毅在旁边又是用手肘杵她,又是撞她的大腿,她还侧脸看他,“你吃好了就先下桌吧。”
谈皎皎找话题找得抓耳挠腮,不断给男主人使眼色。
打量着简茗兴致缺缺,司择毅把话题往他俩的日常生活上引,语调和缓,果然同时吸引了陈丽跟简茗两母女的注意力:
“平时简茗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钻进书房就半天半天的不出来。才结婚那几天,每天晚上她都在书房忙到睡着。”
正吃牛奶鸡蛋羹的简茗差点被呛到,把嘴里的食物完整咽下去之后,猛地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白嫩的手一伸,掐在他的大腿上。
他在说什么?
这是可以说的吗?
就算要帮她们缓和关系,也不用这么卖力吧?
女人反应激烈,男人眉头都不皱一下,嘴角反而上扬, 左手抓着妻子还没来得及撤回去的左手,拇指在她手背上按按,放在她大腿上。
“那段时间我挺忙的,得抓紧时间。”简茗的脸转向陈丽,给自己找了个最大众的借口。
知道内情的谈皎皎没有反驳,埋着头吃饭,装作没听见,说了那么多话,终于能吃两口饭了。
陈丽甩了简茗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
她的女儿她清楚,从小有主见,反骨心重,被逼着嫁到司家,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
哪里是忙,明明就是在逃避。
只是不知道他们俩到底有没有夫妻之实,听这话,像是没有。
就这段时间跟女婿司择毅相处下来,这事,她不好说,只能找时间问女儿。
谈皎皎今晚格外话多,母亲陈丽想东想西,司择毅说话也不知道控制分寸,简茗觉得他们今天晚上都奇奇怪怪的。
她得赶紧离开。
“我吃好了,先回房间了。”简茗望了餐厅门口守着的林素一眼。
林素先后跟男主人对视,赶紧过来,扶着女人往餐厅外面挪。
女人离开之后,餐厅里的气氛顿时平静下来。
谈皎皎跟男主人对视一眼,缓缓摇头,指望一朝一夕改变这母女俩的关系,不太可能。
司择毅当然也清楚这个事实,往陈丽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嘴里说着软话,“咱们还是得慢慢来,这药下得太猛,恐怕会起反作用。”
陈丽闻言,看他一眼,也只能点点头,拒绝着无味的饭菜,“慢慢来吧。”
餐厅里剩下的三个人逐渐散了,留下一桌残局给厨房的佣人收拾。
“夫人睡了吗?”男人背对着储物室房门,听见林素的脚步声,低声问她简茗的动向。
“还没有,应该就快了。”
林素边说话边抬头,男主人宽阔厚实的肩膀挡住了她大半视线,可不难看出男主人面前是夫人已经卖掉的系列礼服的主纱。
这个系列一共七套,每一件都好好地摆在这儿。
“你觉得夫人的设计怎么样?”
司择毅的目光在七套礼服之间来回,突然就想起他第一次遇见简茗那天,她那么义愤填膺,怒斥污蔑她的人。
嘴角泛起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微笑:不知道她看到这些礼服会是什么样子?
男主人为了哄老婆一掷千金,费尽心力。她这个打工人,肯定得拣好话说,她是跟在夫人身边的,脑子不能短路。
“夫人不分昼夜工作做出来的礼服,肯定是非同一般的。有时候在想,要是我也能穿上这么好看的礼服就好了。”
男人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