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浑身冰冷,刺骨的疼痛从手臂传来,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六次昏迷了。
我努力睁开眼,发现病房里空无一人。
只有冰冷的仪器和不停定注入体内的营养液。
这时门外响起妈妈的声音“怀上了。”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怀上了!”爸爸的声音难掩兴奋。
我在病床上听着他们刻意压低的的声音,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妈妈肚子里已经有弟弟妹妹了。
我希望是个妹妹。
自从生病以来,他们的脸上就很少看到笑容。
妈妈总是偷偷的哭,可见了我还是硬挤出笑。爸爸为了我的病一直到处奔波,家里为了我的病早已经是入不敷出,捉襟见肘了。
我知道我的病很难好起来了,这下有了妹妹他们总算是有个寄托了。
我叫苏木,六岁时的一场高烧后确诊急性白血病。
从此父母带我开启了求医之路,这两年来妈妈已经瘦的不成样子,爸爸鬓边也生出很多白发。
起初我的身体很疲劳,总是莫名其妙的流鼻血。渐渐地我浑身的骨头都开始疼痛,病也越来越重。
我们去遍了国内所有大医院,最后只让我们回家等待合适的配型。
当时的我还不懂这个配型是什么,只知道每次治疗我都疼痛不已,十几厘米的长针穿过我的脊椎,但我不能喊出声,我不能让爸爸妈妈再担心我了。
妈妈每次看我治疗完后都会哭着说对不起,没能把我生的健康。
化疗让我的头发大把大把掉,爸爸为了不让我伤心也跟我一同剃了光头。
可是爸爸妈妈,我不怪你们啊,这都是我自己的错。都是因为我,你们才会那么累那么痛苦。
有了妹妹后,我更加积极配合治疗,我要快点好起来。
我要跟她一起玩,我想抱她,我想看着她长大,我想一直保护她。
我经常摸着妈妈的肚子,期待着妹妹出生。
时间过得很快,妈妈真的生了个妹妹。
她皮肤很白,睫毛长长的,我一逗她就会笑。
我给他起名叫苏乔。
这天妈妈告诉我可以做手术了,她喜极而泣告诉我我的病终于有救了,我能好了。
我真的很开心,因为我终于能跟着妹妹一起长大了。
很快我就被推进手术室,这次的手术很成功,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事情会往好的方向发展时我的病再一次恶化。
医生说我的病需要很多次的骨髓移植,这次过后必须再等两年,不然妹妹就有生命危险。
我这才知道妹妹的降生就是为了充当我的活性骨髓库。
可还是被推进了手术室,她被护士钳住手脚,我眼睁睁看着那根长针刺穿妹妹的脊椎,却无能为力。
她疼得大哭,撕心裂肺。每哭一声都像无数针扎在我心里。
这种难受比抽骨髓时疼十倍不止。
第二次手术也很成功,我和妹妹同时推出手术室。
我醒来后质问爸爸妈妈,得到的却是爸爸的沉默,妈妈的眼泪。
我不能看着妹妹这么痛苦,只要我还在一天,妹妹就只能为我而活。
这个病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好的,她这一生不能被我困住。
于是我想到自杀,我将自己关在房间吞了妈妈的安眠药。
这下终于可以解脱了,妹妹也可以好好活下去了。
哥哥对不起你,你不要怪我,哥哥下辈子再当你哥哥。
妈妈提前回家,我的自杀计划没有成功,他们带我去医院洗了胃。
妈妈哭着向我再三保证再也不会用妹妹的骨髓了。
在没有听到爸爸妈妈深夜的对话时,我真的天真以为他们不会再用妹妹的骨髓了。
他们准备下次手术瞒着我,还是要用妹妹的骨髓。
我很慌乱,到时候我身体越来越差,再也不能动怎么办,必须把妹妹送走,送得越远越好。
这天我趁着他们睡着,带着妹妹的奶粉,偷了家里的钱独自离开了。
我随便坐上一个远途小大巴,决定将妹妹送达小大巴的终点站。
小大巴越开越远,从天黑到天亮才到了终点站。
我正暗暗思索该把妹妹放到那个安全的人家时遇见了一个下山的道士。
他眉目慈祥,仙气飘飘,很像电视剧里的世外高人。
我想他肯定会好好照顾妹妹的。
我想着怎么将妹妹给他时,他一转眼就不见了。
于是我走了很远的路,问了很多人,终于得知他所在何处。
他的道观在一座很大很高的山上,我不能走太多路,大概五六分钟就要停下休息一会儿,等我爬到道观天已经快亮了。
这期间妹妹一直很乖,没有哭闹,我看着她的脸就忍不住眼泪,今天过后我就再也见不到妹妹了。
到山顶后我将她放到了道观门口,躲在外面亲眼看着他将妹妹抱进房间才离开。
下山后看到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