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岸边未曾觉得这亭子大,行至亭内,才觉这亭子快如一间屋子。
亭中摆着一座简便石桌,上方瓜果茶点应有尽有。
四周放置两把躺椅,在微风吹拂下轻轻晃动。
湖中莹莹微光升腾至空,如翩飞的蝶飞舞张扬。
孔明灯将夜空照如繁星,烟火接连不断,炸开一朵又一朵。
白离直接躺倒晃动的椅子上,身躯全部没入躺椅中,她举着那盏狸花灯,透过微薄的纸面,那昏黄的光侧看到了那满天景象。
朦朦胧胧,别有趣味。
白寂与她一并躺在身侧,黑色黏稠的触手从那张皮下破开,攀上白离的指尖。
白离无言,轻轻捏住,随后放下狸花灯,朝白寂伸手。
白寂垂目看了眼,将手放置在白离手上。
温热与冰凉的体温交互,白离侧目看着白寂。
精致漂亮的面庞没有一丝表情,可那掩藏的汹涌爱意无时无刻将她包裹。
从前生到今世,再到系统的出现,无数的谜团包裹缠绕,似乎一定要到某个阶段才能了解。
恶意值已经许久没有变化,维持在那一点上,不动不缓。
她的心也似乎在这点点滴滴中开始向祂偏移了。
捏着手中黏软的触手,白离默默从躺椅上起来。
白寂见状,也要跟着起来。
“你躺着就好。”白离制止祂的动作,让祂安稳待在椅子上。
走到祂身前,没有太多的犹豫,白离弯身,捏住祂的衣领,唇瓣直接触碰了上去。
天空炸裂的烟花停止,周围荧光也骤然消失,唯留下满湖的花灯与天空之上悠悠飘浮的孔明灯。
净白的面庞皲裂,皮囊一寸一寸裂出纹路,黑色爬满白寂的外壳。
狂乱的兴奋充斥整个躯体,可祂还是控制着留有一个完整的皮囊。
没有太多思考阿离这个吻的含义,祂迅速将被动转为主动。
云月羞怯地藏了起来,白离摸着发烫的脸,舌尖的麻木感与祂的气息还残留在口腔之中。
白离坐在石桌旁边,不断往嘴里塞吃食来缓解羞恼的心情。
祂坐在一旁,安静看着双腮鼓囊囊的阿离。
祂现在感觉自己每一寸躯体都在颤抖,仿佛没入了难言的柔软中。
“阿离。”祂轻唤着她的名字?
白离闻言,身体微僵,眉眼轻轻挑着,睨着祂。水光潋滟的睫毛扑闪着,身子往后缩了点,像是想要藏起半个身子一样。
“嗯?”咽下口中的糕点,声音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颤抖。
白寂见她这般,皮囊下那黏稠乌黑的身躯震荡着,喜悦难言的情绪爬满全身上下。
祂只瞧着白离:“没什么,就想唤你一声。”
“哦。”白离不多言,只埋头藏入那满桌的茶点中。
祂也不曾多做什么,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细细端瞧祂心尖上藏着的爱人。
风起云浮,时间悠悠流转。
一年,两年,三年……
数年过去。
前世白离的生命终止于17。
那时,世界飘摇动荡,大地被撕裂,死气漫布。
这世早已过了17,一切早与前世毫不相同。
岁数渐长,白离的修为止步不前。
“阿离,你……”
在确认白离停滞不前,甚至有意压制,试图损坏经脉,使修为倒退后,白寂询问白离意欲何为。
站于花海丛中,四周风轻云淡,一切看起来那么平淡柔和。
白离知道,一切都只是表面而已。
白寂内心的狂暴她一清二楚,但她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被发现后,她也没有隐藏或者害怕,像往常一样冲白寂伸出手:“先陪我走一走。”
随后,冰凉熟悉的触感攀上自己的手,祂冰凉的指尖凶狠地捏着她掌心的肉。
阿离停止修炼,结合祂这些天的观察,白寂想来想去就只有一种猜测。
阿离不想与祂永久待在一起。
祂的寿命肯定是很长很长,可阿离只能通过不断地修炼提升寿命。
“你活这么久不累吗?”白离说着,贴着祂的掌心往白寂身上靠:“不累吗?”
白寂愕然,指甲狠狠摁了下她手中的软肉,像是在惩罚她一样:“阿离是腻了我吗?”
活着,存在着,有阿离在,为什么会累?
即便是跟阿离静静坐着,祂能感觉到阿离在附近,祂也可以这么坐在一个地方到天荒地老。
可阿离会觉得累吗?
跟他在一起时间太久,觉得腻了吗?
可只是才过去五年呀。
“当然没有。”某人低沉阴暗的情绪迫使白离赶紧反驳:“我是在问你之前,我没在之前。”
白离这样一说,纠结难受的感觉从躯体中消退,祂松了口气,不断摩挲着自己掐过阿离手掌的位置。
即使那里其实一点印都没有。
白寂从记忆中一点点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