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赵胤乾在房内焦急地踱步,目光不时地望向窗外,显然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他深吸一口气,心中已有了决断。
赵胤乾转身,取下龙渊剑,轻轻将其挂在腰间,然后沉声道:“看来,我必须亲自前往天策大营一趟。”
他随即召来亲信石崇和墨寒,向他们传达了重要任务:“我要前往天策大营,王府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务必确保府内一切平安。”
赵胤乾深知此次行动的重要性,必须谨慎行事,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望向月婵,两人默契地点点头,随后悄然进入书房的秘道。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麒麟商号的后院。
在麒麟商号的掩护下,赵胤乾乔装打扮成普通的商贾,成功避开了上京城的守卫,连夜奔赴郊外的狮子岭。
马车在夜色中缓缓驶向狮子岭脚下的天策大营,只见营门处灯火通明,数十名士兵手持长矛,神情严肃地守在营门两侧。
当马车缓缓靠近时,守卫们立刻警觉起来,其中一名士兵上前,挡在马车前,厉声喝道:
“来者何人?军营重地,不得擅闯!”
马车内,赵胤乾面色凝重,他轻轻地掀起车帘一角,亮出那枚金光闪闪的镇北王腰牌。
他沉声道:“本王乃镇北王赵胤乾,有要事入营,速速放行!”
士兵们见到镇北王令牌,立刻收起手中的兵器,恭敬地退到一旁。
“原来是镇北王殿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殿下恕罪!快快放行!”
马车顺利地通过了营门,沿着宽阔的道路缓缓驶向大军帅帐。
不久,马车在帅帐前停下。
赵胤乾走下马车,只见天策大营的总兵官夏侯文已经从帅帐中走出,他身披甲胄,手持长剑,一脸威严。
见到赵胤乾,他立刻上前行礼道:“夏侯文参见镇北王殿下!”
赵胤乾上前扶起夏侯文,道:“夏将军,甲胄在身,不必多礼。”
“殿下里面请!”夏侯文站起身来,引着赵胤乾进入帅帐。
两人分宾主落座后,夏侯文率先开口问道:“殿下深夜驾临,不知有何要事?”
赵胤乾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夏将军,本王要你即刻集结破甲军,随我进京勤王!”
夏侯文闻言,眉头紧锁,问道:“不知京中发生了何事?竟让殿下如此着急?”
赵胤乾眉头紧锁:“本王已经得知消息,瑞王暗中勾结丞相杨德清,企图篡夺皇位。若是不及时制止,恐怕上京城将血流成河。”
夏侯文闻言,面色大变,但随即恢复平静,他沉声道:“不知殿下可带来了虎符?”
赵胤乾摇头道:“我本想先进宫向父皇禀报此事,但眼下父皇病危,城中的禁军恐怕也有的倒向了瑞王。我此行匆忙,并未携带虎符。”
夏侯文闻言,面露难色,他深知军法的威严,没有虎符,他不能擅自调动大军。
他沉吟片刻,道:“没有虎符,大军不能轻动。还请殿下见谅。”
赵胤乾见状,心中焦急,他深吸一口气,道:“夏将军,你的胞妹海棠是我的王妃,你的父亲辅国公则是我的国丈。我们可是一家人啊!难道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上京城尸横遍野吗?”
夏侯文闻言,心中也是一阵挣扎。
他深知赵胤乾的话并非空穴来风,瑞王的野心他也早有耳闻。
但军法如山,他也不敢轻易做出决定。
夏侯文长叹一声,无奈道:“殿下,臣也明白您的担忧。但军法如山,即便瑞王真的要谋反,若无调兵虎符,末将实难从命。”
“否则一旦局势有变,不仅臣的家族会遭受牵连,整个天策大营的将士也会面临灭顶之灾。还请殿下体谅。”
赵胤乾被他气到说不出话来,他深知夏侯文的性格,知道再劝也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营帐外突然响起一阵嘹亮而庄重的声音,如同金石相撞,穿透了夜色,回荡在空旷的营帐之中:“圣旨到!镇北王赵胤乾接旨!”
营帐内赵胤乾和夏侯文正在商讨军务,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愕。
他们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袍,走出帅帐。
只见一位身着黑袍、气度不凡的宦官,正是宫中的洪公公,正捧着一卷黄色的圣旨,静静地站在营帐外等候。
赵胤乾迎上前去,疑惑地问道:“洪公公,你怎么会在这?你此刻不是应该在父皇身边侍奉吗?”
洪公公微微一笑,“殿下,老奴来此,正是奉陛下之命,前来传达旨意。”
赵胤乾心中更加疑惑,他问道:“我父皇身在皇宫,怎会知我此刻在此?”
洪公公轻轻摇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赵国的天下呀,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呢!圣上虽盘踞深宫,但对众皇子的行踪了如指掌。”
赵胤乾闻言,背后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他原本以为自己绕道麒麟商号、秘密前往天策大营的行动已经足够隐蔽,没想到还是被父皇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