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四的夜晚,瑞王府内灯火辉煌。
书房的窗户半开,偶尔有轻风拂过,吹动桌上的卷宗,发出沙沙的声响。
赵元稷望着窗外渐深的夜色,对赵元霸道:“明日就是端午佳节,众皇子都要入宫为父皇祈福。这是天赐良机,四弟,你那边的准备如何了?”
赵元霸在兵部的下属机构武选司任职多年,精心选拔了众多英勇善战的武将,其中执戟郎中何威尤为他所倚重,成为了他的心腹之人,如今更是肩负守卫宣武门的重任。
赵元霸紧握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他目光坚定,对赵元稷说道:“二哥,请放心。我与何威已暗中达成协议,他将在关键时刻全力策应我们。一旦我们的兵马顺利入宫,何威会立即关闭宣武门,将禁军隔绝在宫门之外。”
“即便禁军统领韩猛反应迅速,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攻破坚固的宫门,我们至少有一炷香的时间可以利用。”
赵元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够了,一炷香的时间足够我们行动了。只要我们在宣武门内将其他皇子全部诛杀,到时候,这赵国的天下,便掌握在我们兄弟的手中。父皇想不禅位又能怎样?”
此时,一旁的丞相杨德清也加入了讨论,他双手作揖,面带恭敬之色:“瑞王殿下所言极是。届时,我将率领百官在乾清宫恭迎您登基为帝。我想,赵国的明天,在您的英明领导下,必将走向更加繁荣昌盛的道路。”
赵元稷转眸看向杨德清,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道:“舅舅,一旦我们将镇北王等人一网打尽,后续之事便全权托付于您了。”
杨德清微笑着回应:“瑞王殿下请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赵元霸却面色凝重,缓缓问道:“二哥,我们真的要走到手足相残的地步吗?”
赵元稷的眼神坚定而冷漠,他回答道:“四弟,皇权之争,历来都是你死我活,无法避免。要怪,就怪他们长在了皇家吧!”
赵元霸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随后再次询问:“那老六呢?我们要不要通知他明日不要入宫?”
赵元稷摇了摇头,声音冰冷而坚决:“不可。老六虽与我们兄弟情深,但人心难测,万一他走漏了风声,我们所有的谋划便会功亏一篑。他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话音刚落,书房内的气氛骤然紧绷,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呼啸而至,将原本半开的窗户猛地吹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赵元稷和赵元霸的视线被窗外的景象所吸引——只见一群身穿黑衣、面容冷峻的死士如潮水般涌来,密密麻麻地跪在书房外。
赵元稷的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镇北王赵胤乾如今把持朝政,甚至勾结禁军统领韩猛,控制了父皇的寝宫,居心叵测。我赵元稷身为皇室子孙,有责任也有义务率领这忠勇之师,清除奸佞,匡扶朝纲,此举正是替天行道,顺应民心!”
丞相杨德清在旁附和,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色,他说道:“瑞王殿下所言极是。有这数千名训练有素的死士,再加上执戟郎中何威在宫内的策应,我们里应外合,必定能够一举铲除奸佞!”
......
在遥远的镇北王府内,灯火通明,气氛紧张而忙碌。
月婵急匆匆地走进书房,她的脸上带着几分凝重,显然有重要的事情要向赵胤乾汇报。
月婵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公子,根据我们暗卫传回的消息,这几日丞相杨德清和永昌王赵元霸频繁出入瑞王府,这背后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密谋。”
赵胤乾微微皱眉,他深知杨德清和赵元霸在朝中的地位和影响力,他们与瑞王的频繁接触,无疑预示着某种重大的阴谋。
他沉声问道:“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月婵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还有一件更为紧迫的事情,瑞王府内突然出现了大批死士,整个王府戒备森严,气氛异常紧张。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的人没有靠得太近,所以无法确定死士的具体数量。”
赵胤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深知死士的出现意味着瑞王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准备采取极端行动。
他沉思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能从千余护银卫队中劫掠税银,瑞王所集结的死士数量必定惊人。他这是准备放手一搏了。”
月婵点了点头,神情凝重,忧心忡忡地说道:“瑞王赵元稷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看来他真的要反了。只是,我们尚无法确定他究竟会选择在哪一天动手。”
赵胤乾沉思片刻,沉声道:“月婵,如果我猜的没错,瑞王的行动很可能就在明日。”
月婵不解,疑惑地询问:“公子,您为何如此断定?”
赵胤乾眼神深邃,望着窗外渐渐暗下的天色,沉声道:“明日便是端午节,这本是团圆欢庆的节日。然而,父皇近来病重,礼部为此安排了盛大的祈福仪式,众皇子需入宫为父皇祈福,祈愿父皇早日康复。”
“但这样的时刻,在瑞王赵元稷看来,却成了他篡位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