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先生效劳!”
陈珪看向李儒面上的笑意,自觉心底一凉,在个人荣辱与家族延续这个问题上,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因为眼前这位。
那可是有前科的。
对方连少帝都敢鸩杀,他陈氏在对方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汉瑜先生不错!”
李儒笑眯眯道:“在下相信,来日你会为你今日的选择,感到庆幸!”
“借先生吉言!”
陈珪顺着杆子往上爬,同时还赔着笑脸。
“可惜了!”
李儒让人将囚车拉到城外,眼中闪过一丝遗憾,早知这家伙这么识时务,他应该先让别人叫城才是。
“先生!”
臧霸面色凝重,出言道:“我感觉这老家伙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
李儒淡淡道:“这老家伙,可是徐州最大的世家之主,其伯父更是曾经的太尉,不过如今已落到我的手里,其若敢有任何异动,杀了便是!”
自从李儒入了太平府以后。
他就特别喜欢太平府的文化,杀起世族来,那当真是毫不手软,不听话的直接夷族,这就很符合他的胃口。
“元龙吾儿!”
被推到城楼下方以后,陈珪用双手扒开额前糟乱的头发,从囚车里站了起来,朝城楼上嘶哑的喊道:“我是你阿翁,快快把城门打开!”
“父亲!!”
陈登原本还在好奇,这囚车里面会是何人,不曾想竟是他的老父亲,当即面色狂变道:“父亲怎会落入……”
“逆子闭嘴!”
不待陈登说完,陈珪便将其的话打断,怒道:“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今太平府顺应天命而来,吾等自当顺应天命而归其治,吾儿还不开城,是要逆天而行吗?”
他陈氏在徐州家大业大。
家业没了就没了,反正他已经垂垂老矣,但陈氏子嗣众多,却不能因此给没了。
凭借陈氏子弟的学问。
哪怕效命于太平府,那也不可能过得太差,哪怕不受重用,那早晚也会有出头之日。
真要被杀得人头滚滚,他陈珪又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至于列为先帝?
陈珪表示,不见也罢!
“……”
陈珪的一番话,不但沉默了陈登,连随陈登一起的徐州将士,也尽数被无语住了。
他们没想到。
这位陈氏家主,竟有如此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说得如此大义凛然、掷地有声。
“开城!”
陈登见陈珪这样说,为人子者,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想法,在得知是父亲那一刻起,他便知道,家族已经遭到了劫难。
“陈校尉,这不妥吧?”
一名将领出言道:“城外尽是贼军,咱们作为徐州将士,难道还能投降不成?”
“噗嗤!”
陈登闻言微微蹙眉,随后骤然抽出佩剑,将说话的将领一剑刺穿,沉声道:“汉室不过昨日黄花,太平府上承天命,下顺民意,我徐州将士为何降不得?”
“还有,下面之人乃是家父!”
“那汝等以为,汝等在郯城的家小,下一刻会不会出现在下面?”
“即刻传我将令,开城!”
作为陈氏的长公子,刺史府的典农校尉,自然也是有点剑术在身上的,君子六艺每一样都很精通,可不是什么花架子。
“吾等领命!”
诸将见主将杀人,又听到自己的家小,当即不敢有任何犹豫,连忙抱拳领命。
“杀得好啊!”
陈珪看着儿子动剑,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只有儿子杀得越狠,他们陈氏才能更加安全。
“不愧是大族子弟!”
远处的臧霸见此,不由咂了咂嘴,感觉和陈登比起来,他都能称得上和善之人。
“这又算得上什么?”
李儒面露嘲弄道:“当初王莽开朝之际,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大族之人,在其麾下为其效命,这些人是没有忠诚的,你强的时候,他们会来,你弱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将你出卖!”
“……”
臧霸闻言已经无话可说,曾经的臧家不过是小豪强,还够不到世家的门槛,自然不清楚世家的生存之道。
不一会儿功夫。
彭城外的吊桥被放了下来,城门从里面缓缓打开。
“宣高!”
李儒出言道:“让将士们入城拿人,收缴兵刃!”
“投降的也拿下?”
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