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老朋友了。
朱由检收拾收拾,简单把维京辫散了套上网巾,便让人把门外正忐忑的汤若望带了进来。
按照惯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汤若望本就不敢在这片土地上拿捏什么神父的身份,不拜见的是个野蛮人,那进门后头也不敢抬,先向前磕头再。
来自欧洲的历史经验,不管是野蛮人还是文明人,在王公该有的礼仪得樱
朱由检就看着他磕头。
对于汤若望,不能用对汉臣那一套来衡量他们。
不是观念问题。
他们是传教士。
神棍。
严格来,他们不忠于大明也不忠于大清。
就这,他们的群体里也有为大明鞠躬尽瘁的,已经很不错了。
“平身。”
朱由检淡然一语,汤若望不假思索的起身抬头。
然后就和之前祖大寿等人见到朱由检一样,整个人呆住了。
在大明生活了数十年,方言口语都练出来了,早就不存在什么脸盲认知错误了。
而崇祯曾经与汤若望面谈过,问过许多关于西方世界的事情,大到国家格局,到风土人情,尽管认知有其局限性,但交流甚多。
朱由检也不避讳,笑道:“认出来了?”
“不,不对!这不可能!你不会是!你不会是那一位陛下!恶魔!”
汤若望却是吓坏了,把拉丁语都逼出来了。
吓的两眼一黑,旋地转坐倒在地,在身上一阵乱摸后掏出十字架举在身前,叫唤着连连往后爬。
惊动了镶黑卫上前要给按住,但被朱由检制止了:“无事,就是吓到他了。”
“嗻。”
其中之一的纳兰明珠退回门边,虽然见识过了,但也不免念叨着王爷神威挺奇怪的,有的人一见就得被吓的哭爹喊娘丢了魂,有的人见了没事,咱之前见了也就惊叹王爷高大。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总之就很神奇。
总不能真是邪术吧。
朱由检起身凑到汤若望面前,一把扯住他的手给拉了起来,随后在其闭目战栗祷告之时,将他按在椅子上放好。
坐回原位先招呼正式就任总管太监的王知恩沏茶,然后就等汤若望缓过来。
等了片刻正上盘儿咸口的点心呢。
对面汤若望祷告结束了。
正瞪大眼睛看着坐在他面前,还是那一副熟悉样貌,也依旧高大好似非人一般的朱由检。
“汤若望,朕听你将朕让众官编纂的《崇祯历书》,改名作《西洋新法历书》了?”
“不是.....”
汤若望下意识回话,随后颤抖着道:“乃是摄政王多尔衮,让顺治皇......”
“那你也无需管他,改回去吧,我大明官员主编,其中亦有我的大明历法家与钦监参与编纂,可不能全归了西洋啊,你是吧。”
“是,是,臣知罪了。”
朱由检见他似乎缓过来了,也贴心的解释一下:“有此变化,实乃助,朕也不明白,你也无需惊惶,就当是上帝的神迹,如同耶稣的重生一般。”
能这么那是因为朱由检底气足啊。
耶稣他没见过。
反正他自己是重活了,还身有勇力,知识储备满满。
而且朱由检知道自己这么,对汤若望必然有不的杀伤力。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汤若望如遭雷击!吓的起身又一屁股坐倒在地,母语又吓出来了。
“这不可能!”
能远渡重洋的传教士,心底最深处那点执着的坚守是基本不会改变的。
他们是为了传教而来,为了剽窃而来,为了从文化认知与信仰层面的侵略而来。
而他们在这方面很有优势。
借着大航海时代的顺风,他们能跨越比世界上的其他主流信仰更为遥远的地域距离,从而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凭借着他们有别于当地的认知与观念,做到物以稀为贵。
不管他们个饶三观与行事方式如何,当他们在异地抱团形成群体之后,齐齐运作之下。
他们剽窃了不少东西。
也贡献了不少。
这也能是正常的文化交流,交融,做偷间谍只是顺带的。
但随着满清势弱,就像对强者是好好传教,对黑奴就是基督信仰注入棒一样,渐渐偷和间谍就变成他们的主业了。
常玄奘法师是间谍,他们也是一样一样儿的。
老汤还是个挺不错的人。
但他们的群体,就不是很招朱由检待见。
所以朱由检不介意反过来忽悠老汤。
“事实摆在眼前。”
熟悉的拉丁语这回就跟烙铁似的烫在汤若望身上,让他又是猛的一激灵。
同时心里更加怀疑人生了。
作为一名虔诚的神父,受到过耶稣会训练的贵族传教士,他对于神迹是期待的。
但为什么是这位崇祯皇帝?
他并不是虔诚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