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想抓把柄的心就淡了,莫名地叹息一声,她那夫君是个短命鬼,都没来得及给她留个种就去了,要是她也像柳韶峰一样有个孩子,啧,她指定能把日子过得更好。
“我家主子房里连个知冷知热的人也没有,真是可怜,小主子也成天板着张脸儿。”
柳管家越说越心酸,凌不语觉得他字字句句都发自肺腑,是真心要替大理寺卿找媳妇。
“柳大人的情况我都晓得了,就是不知道大人他对未来的娘子有何要求?”凌不语问道。
这下把柳管家整不会了,一脸难色:“大人他素来不肯说。”
“这就难办了,柳大人本就对成婚不太热衷,若是无法投其所好恐怕难。”
“这,要不然我问问主子再说?”柳管家心想自己都厚着脸皮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
“最好不过,柳大人开了尊口,我们官媒所必定为他挑位贤妻。”
柳管家心里这叫一个美,虽说女主子连影子都没有瞧见,但状元郎看着很有信心,他一激动,扑通一下给凌不语跪下了。
凌不语哭笑不得,古代等级森严,但下人背主的事情时有发生,柳管家是真的忠心。
替柳韶峰打理府上事务不说,还要操心他的终身大事。
凌不语将管家扶起来:“此事急不得,毕竟娶妻是柳大人自己的事,若他不愿意,我们把全盛京城的姑娘捧到他面前也不能成事,还请管家回去问问大人喜好。”
“若是大人愿意亲自前来最好不过。”魏妩突然补了一句。
柳管家欣喜若狂地起来,千恩万谢地出去了。
身在紫宸殿上的柳韶峰强忍着喉咙的痒意,从刚才起他就想打喷嚏,奈何现在气氛凝重。
就在刚才,方公公正式宣旨——内阁此后再无首辅,改立左丞与右丞,且左丞人选已定。
非但如此,陛下还下旨任命宁国公为辅国大将军,从一品。
宁国公世子为金吾卫中郎将,正四品。
金吾卫属城卫,主要职责是巡察治安、警戒都城,手底下有近千人,中郎将为最高长官。
父子俩从此以后一位是陛下心腹,一位帮陛下守护都城安危,同时重用!
昨夜就知晓宁国公有大造化的臣子们又被惊了一把,宁国公倒也罢了,就连世子也得了好差事,中郎将是个肥差事,空缺出来后一直有人盯着,没想到,陛下又让人惊愕一把!
薜平对此变化毫无反应,此事陛下早和他商议过,听着群臣们嘀嘀咕咕,他心里舒服。
知道得比别人多、比别人早,就是痛快。
“右丞之位暂无人选,由朕暂代,”端木崇又出惊人之语,底下的躁动瞬间就停了。
端木崇的目光从诸臣脸上徐徐扫过,只有他暂代才能让这些各怀心思的臣子消停。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堵住了不少准备出列之人的嘴。
最终仍是曹陆出列:“陛下,恩师意欲返回祖籍颐养天年,不日即将出发,臣等欲出城相送,还请陛下首肯。”
“这是好事一件,有何不可?朕也会允贵妃出城相送。”端木崇开口,众人惊呼。
后宫的妃嫔要出宫并不容易,此举算是给了李拜最后的体面。
曹陆心头复杂万分,叩地谢恩,默然退下。
所谓兔死狐悲,这一次较量李党败得一塌糊涂,以后的路如何他们都不敢讲,现下右相之职又由陛下亲自揽下,他们也不敢贸然再提人选,一个个先缩回壳里做人。
散朝之时,赵成林快步去追着宁国公套近乎,曹陆哪有这个心情,他突然看到了柳韶峰。
看他不紧不慢地往外走,曹陆心火沸腾,三两步地追过去:“柳韶峰!”
柳韶峰转身,一记眼光抛过来,曹陆打个颤,鼓足勇气说道:“为何针对我恩师?”
“针对?”柳韶峰眉风不动,声音冷咧:“宫宴上据实相告怎么就成针对了,曹大人再气急败坏也不应该如此,让人看笑话。”
曹陆往左右一看,果真有不少人正指指点点。
他老脸一红,仍咬牙道:“若不是你跳出来,事情不会至此……”
“我哪句说得不对?曹大人若是觉得我查案不妥,那就申请复核,我等着就是!”
柳韶峰冷冷地说完,拂袖就走,半分情面不留。
曹陆一口老血哽上心头,他何尝不知道大势已去,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啊,明明恩师属意他去接任首辅,会大力支持,怎么就风云突转,全部落空。
另一边的赵成林正跟着不少官员簇拥在宁国公父子身边,如今这位可是新贵。
那夜他与夫人提起女儿亲事焦头烂额,赵夫人就想到宁国公世子,这位跟着父亲在边关,一直没有娶妻,府上也干干净净,女儿要是嫁过去是妥妥的高嫁!
现在他们夫妇二人双管齐下,一个盯着官媒所,一个主动和宁家套近乎,先把关系搞好。
宁还山的脑子还是胀的,本来就没有歇息好,刚回盛京就砸下来一个接一个的好差事。
他多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