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烛火微微摇曳着,仿佛很快就要熄灭。
“你还是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吗?”她再一次问。
我的喉咙甚是沙哑,“我想让你活到一百八十岁,想让你在这一百八十年里都在我的身边,想让未来每一天的清晨都有你的身影!”
“这就是你的解释?”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这才是我的解释!”
“呜呜……”
纵然是在战场上,我的身手也没有现在这么迅捷过,我虽然只说了七个字,但在我说到第三个字时,她的唇已被我的唇所完全封住。
她只能从喉咙里发泄出不满,我紧闭着双眼,迫不及待索取温柔的同时,也不想让她再有机会说出一个字。
可我依然无法阻止她的眼泪顺着脸庞悄然流下,流到了我的心里。
令我没想到的是,她的力气竟这般大,她竟又奋力地想推开我,可此刻就算是一只发了疯的老虎也休想从我的怀里挣脱。
她不是老虎,她就像一只被欺负地鲜血淋漓,才会不停反抗的狸猫,一双锋利的爪子仿佛能随时撕开我的胸膛,挖出我的心脏。
她是否也想看看,那里是不是刻着的她的名字?
忽然,我的嘴唇竟传来一阵剧痛。
我不禁皱起眉头,她究竟是有多恨我!
“东方和煦,你疯了吗?”
但此时此刻,我心里的痛苦远比唇上的要痛地多。
哪怕她将我的嘴唇咬下来,我也绝不会退缩。
想起那个对不起她的雨夜,我只有更用力地抱紧她,恨不得将她揉进我的身体。
“我是疯了,疯地无可救药!”
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
渐渐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终于不再反抗,那双柔若无骨的手,已伸进了我衣服里,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胸膛。
曾经的冰封之地,忽然春暖花开。
早已意乱情迷的我,情不自禁的唤了声,“真儿。”
她猛然抬起头,凝视着我的眼睛,忽然又落下泪来。
只是她眼眸里的炙热清晰可见,声音却是微微颤抖着,呼吸也更是急促,“你的眼里终于只有我了。”
“一直都有你”,我激动的抱起她,往床边走去时,已是热泪盈眶,“从今以后,我也希望梦里有你,醒时折花。”
察觉到我的动作,她的脸更红了,哭的也更凶了。
她用力地拍打着我胸口,“为什么,为什么直到现在你才肯愿意把一个完整的你交给我!”
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愿意让自己的心里只放的下她一个人。
我苦笑,也只能苦笑,“对不……”
我连这三个字都未能说完整,她柔软的唇已覆在我的唇上。
她又认真地说道:“以后的一百八十年里,我一点儿也不想再从你的口中听到这三个字。”
“如果你一定要说三个字,我希望是另外三个。”
我重重地点头,“好,我答应你。”
她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容,笑中带泪的模样也越发让我着迷。
“好,你先放我下来。”
我摇摇头,凝视着她的眼眸,轻声道:“我为什么要放你下来?你知不知道,我抱起你以后,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
“什么?”
她的脸又红了,是因为我的目光天生轻薄?还是她想起了府里嬷嬷教她的那些?
我微笑道:“我已经打算将最好的我交给你,你难道还没有准备好?”
她冲我眨眨眼,目光流转,既像是一只被主人抚顺的小猫,又像是一只狡猾的红色狐狸,她抬起那只刚才让我遍体鳞伤的爪子,指向我的身后,“我们交杯酒还没喝,还不能算真正的夫妻……”
夫妻,多么美妙的词汇!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我却只能无奈地回头望去,该死的交杯酒,是谁说洞房的时候,一定要喝交杯酒来着?
酒是新酒,桌上的红烛已燃三分之一。
冬日的夜本该很长,但一想到今夜同样是皇兄所说的“最后一步”,我便很怕这个美丽的夜晚会很快过去。
就当我的手臂与真儿的手臂挽在一起时,卧房的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圣旨到!”
真儿愣了一下,又看向我,像是在询问我的意见。
“别理他!”
酒杯已到嘴边,我实在不愿有人破坏这价值千金的春宵一刻。
“奴才该死!”门外尖锐又急促的嗓音再度响起,“信王殿下,陛下急召!”
真儿嫣然道:“看来陛下比我更需要你。”
我下意识地叫道:“你真舍得让我走?”
门外的声音又传了进来,只是这次竟像是着急的大哭,“信王殿下,奴才实在该死,陛下已让奴才在王府外备了快马。”
“当然不舍得”,她又眨眨眼,“可即便我再不舍得你走,但现在看来,你不走也不行了。”
“我们总不能抗旨不是?”
我无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