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海红开了,可要去瞧瞧?”
雪暖带着两个丫鬟进来,满脸笑意。
“我说有香味儿呢,原是它开了。”林然亦是带着笑的,她看向雪暖身后的两个丫鬟,道,“她们也算历练出来了,你和云和的事儿可别耽误了。”
雪暖的脸稍红,却还是大方道:“奴婢的事儿还早呢,倒是云和那妮子,她那未婚夫等不及要迎娶她过门了。”
林然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她从未强留过谁。
只是看向那两个年纪小些的姑娘,询问名字。
雪暖觑见林然的神色,躬身后退出屋子,唤来了云和,“你带着的那两个丫头呢?福晋许是要赐名了,叫她们一同过去。”
云和忙叫来两人,悄声进门,令其跪在稍后的位置。
林然对她们的举动一清二楚,索性一并叫了起,“如今我手头事多,你们四个日后都要领一等的例银,莫要叫苦叫累。”
寒酥从门边溜进来,跃到了林然膝头蜷着,林然低头撸了把猫,稍一沉吟,为四人分别取了“远岫”“吹雨”“系风”“出云”的名字。
四个人都有些激动,得了主子赐名,便说明是真正得到认可,可以做一等丫鬟了。
于是齐声言明忠心。
林然摆了摆手叫她们下去,没了去院中寻香的兴头。
“福晋……”
云和低低唤道,“可是觉得倦了?”
雪暖也不知为何,林然方才还有闲情逸致同她打趣,怎么赐了名后反而低落了。
“无事,你们出去吧。”
林然抱起寒酥,寒酥轻轻“喵”了一声,将头靠在林然掌心蹭弄。
“你倒是难得乖巧。”
林然点了点寒酥的头顶,温声嘱咐道,“你可要多陪陪我,知不知道?”
寒酥哪里听得懂这些,只是从喉咙中逸出一声娇软的叫声,让人心软。
它的尾巴圈住林然的手腕,寻了个暖和地方窝起来,丝毫不去听林然的唠叨。
“惯会撒娇的!”
林然拿它无法,索性抱着它起身出门。
天黑漆漆的,乌云盖顶,明明还是白日,却有了夜色的萧瑟。
“福晋。”
云和急忙为林然披上斗篷,这天气说变就变,又是腊月,可不能叫福晋吹了风。
“屋子里登时黑了,原是变天。”林然拉住斗篷的一侧,为怀中的寒酥挡风,“仔细要下雪了,叫各处都警醒些,有哪处缺东西及时报去支取。”
云和答应一声,却是又捧了个热热的手炉来。
“放屋子里吧。”林然没接,目光从窗前的矮植掠过,“你自去忙,不必管我。”
寒酥难得的乖巧,窝在林然怀中一动不动。
不多时,一驾马车从雍郡王府前门离去。
“福晋,咱们到了。”
驾车的马夫回话,对车内的林然道。
林然掀开厚实的车帘,空中已经飘起雪花,被风一吹,有数片飞到了林然脸上。
“外面冷,你去店里喝杯热茶吧。”
林然打发走了马夫,让他去附近的酒楼小坐。
马夫心中感激主子仁和,却是从酒楼里抱了壶热茶出来,他坐在车前,憨笑道:“哪儿有让主子在雪地里一个人的道理,奴才穿得厚,在这儿陪主子等着。”
这街道颇宽,不多时驶来多辆马车。
胤禛面无表情地走出来,身边的官员三三两两结伴同行,只他一个孤身只影。
“王爷……”
有心之人想上前讨个好,却见胤禛向某处直直走去。
那人顺着望去,只见一辆低调的马车在候着,车身上刻了雍郡王府的标记。他不由悻悻,郡王府里怎么会忘记雪天来接人呢
“王爷。”
马夫跳下车要行礼,被胤禛免了。
胤禛掀开车帘,瞧见一张芙蓉面。
林然苦涩地笑了笑,唇角的弧度略一掀便消失。
胤禛敏锐地察觉林然的情绪低落,他朝外吩咐一声,放下车帘后将人揽入怀。
“四哥……”
林然垂着头,大红的斗篷被她略略掀开一角,只见她的面上滚落泪珠,一滴一滴没入衣衫,她忽地仰头,眼眸含泪,“四哥,寒酥走了。”
她将斗篷解开,露出在她腿部蜷缩的寒酥,小小的身体渐失了温度,林然亲手抱着它,感受它的心跳渐缓,直至消失。
“它跳到我腿上,用它的尾巴勾住我,它好乖的,我叫寒酥多陪陪我,它还朝我叫了一声……”
胤禛将手覆在林然的手上,一同抱住寒酥,轻叹了一声,没有言语。
“四哥……”林然终于哭出声,“寒酥怎么、寒酥才十五岁。”
胤禛握住她发抖的手,温度比起他这个刚从外面进来的人还要凉,“我们好好为它选处地方,寒酥一个孤零零的,可不能离咱们太远了。”
他抬手用自己的袖子拭去林然滚落的泪滴,“寒酥最亲近你,舍不得离开你远了的。”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