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把准备好的赏钱发给稳婆:“这点银两只是娘娘给你们定定心,待皇胎落地,更少不了你们好处,便是出宫也能安度晚年了。”
稳婆先走了,销雪才对几个奶娘说:“所谓奶娘,好歹占了个娘字。皇嗣尊贵,本宫想满宫比云晖宫好的去处少有。本宫要的奶娘,是要心术正、知礼数的。你们要记着,本宫才是孩子唯一的娘亲,若有那私下嚼舌根、存异心的,本宫不介意让云晖宫洒洒血。这话,本宫第一次说,希望你们好好记,三个月不过转瞬,适应适应云晖宫,日后好好做事吧。”
月白照旧给人赏,就叫人退下了。
销雪有些乏了:“月白,好好盯着人吧,这些人不能出任何错处的。若出了,也要叫满宫人好记才行。”
月白应下:“娘娘可要睡会儿?”
“扶我去走走,于嬷嬷说每日要走的圈数,今儿还没开始。”
月白有点心疼:“外头寒凉的。”
“走走就热了,现在苦苦,总比生产时辛苦好。”
月白凛然,那确实。
赤乌捧着风铃乐呵呵跑来:“娘娘先见,送去内务府的海螺坠上珍珠做成风铃,可真是漂亮。”
销雪把风铃拿起,这东西满多,全放着也不是回事,销雪挑了最大的留着,中等个头的和特小的就拿去做风铃了。
再有的几个给奴才们分了,赤乌几人没见过海,听着里头声音都惊奇。
内务府的手艺是很好,销雪晃了晃,声真是清脆,这一抹颜色清淡,可哪哪都精致。
“放去正屋挂着,若是寝宫,怕是要吵得我不得安眠了。”
赤乌应声,乐呵呵去了。
鱼尾来问销雪:“娘娘晚膳用什么?可要弄个胥余锅子?”
“胥余?何时送来的?”
“也就今儿来的,怪新鲜。是欢县主特叫人给的,说是娘娘怀胎,吃这东西好呢。”
销雪边走边说:“这么说来,除夕宴,我好似还瞧见她了,我记得安郡王回去了,两位县主倒是留在盛京。不曾想大过年的,两人还没回家?许是打定主意要留盛京寻夫婿了。”
“婚嫁之事,哪能不急呢。欢县主还记着娘娘,这倒是出乎鱼尾意料。”
“谁说不是,这物什还送去哪了?”
“皇后太后那都有,陛下那也有,其他的就没了。”
销雪嗔了一声:“许久不吃,我也馋了。弄吧,好了你们也尝尝。本宫记着有一对新制的金钗,给人送去吧。”
鱼尾嘀咕:“娘娘不是喜欢得紧吗?”
销雪失笑:“我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了,人到现在还记着我,我也想看看人到底因何。今年这县主约莫二一二二,确实不小,若能帮上,也不是大问题。”
“可人和杨充仪到底……”
“有什么所谓?人都是多面的,从前的事谁又晓得?她若递拜帖,就叫人来吧。锅子多弄些,你们也尝尝味。”
鱼尾笑:“初三陛下都来的,可要特意为陛下备些?”
“江海送人来,我猜陛下就不来了。初一才走,初三又来,初十还是我生辰……新年,陛下的事儿也多呢。鱼尾倒是提醒我了,今儿的事,陛下好歹费心,我记着那风铃一大一小两个,把那小的送去华阳殿吧。”
赤乌都挂好了,又去拆。
小的那个确实不大,就一掌模样,不论挂在书架笔架都好。
淳祈帝差点忘了这玩意,就想起榕城时光了,不自觉起了笑意:“你们娘娘可还说什么了?”
赤乌:“娘娘只说这东西拿来给陛下解乏,陛下费心费力的事多,闲暇时听听风声也好。”
淳祈帝说不上满意与否,就叫人走了。
自个拎着这玩意把玩,突然想起某人说这东西可不愿分给他,要他自己去云晖宫瞧。
如今,也不晓得是小嫔妃忘了还是太想同他分享。
这东西好看,也新奇。
淳祈帝就挂在一排毛笔边上了。
白的黄的紫的,色彩斑澜又清雅,和那乌黑深褐的笔对比鲜明,东西小,声就轻,倒是不扰人。
他这殿里多了老虎兔子,多了风铃,多了几张封存的纸条,不知不觉,冷硬里多了鲜亮和柔软,都是小嫔妃留下的痕迹。
淳祈帝摇头,又有大臣来参拜。
过了几日,皇后恢复了请安。
销雪不是摆架子,她身子重犯懒,一时起晚了,穿衣又慢,来凤仪宫时,满宫嫔妃都到了。
各人请安。
“希言妃有本事,能叫陛下除夕夜都陪着,就不知下回初一十五,陛下是不是又要去云晖宫了。”
还是沈昭媛。
这么些日子,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