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衅觉得那诗句略有蹊跷,便暗自记了下来,之后继续前行。
村子最引人注目的地方,非村子中央那所五彩斑斓的小学莫属。它之所以五彩斑斓,是因为由各种颜色的房子组成:粉色的教室、蓝色的体育馆,还有那所最大的黄色学生宿舍。
走到门口,只见上面写着“星之彩小学”——一个颇为奇怪的名字。但王衅并未多加理会。他深知,作为陌生人贸然进入学校不太可能。于是,他决定先绕着村子查看一番。毕竟,村子规模不大,估计30分钟左右就能逛完。
如果那八家企业的相关人员真的藏身于此,附近应该会有几栋显眼的豪宅。然而,王衅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房子大小都差不多,唯一稍显突兀的是远处的一个工厂,但那里显然不适合居住。
他还注意到,村子里缺少一些基本设施,如警察局、银行和医院。仿佛这个村子自成一体,与外界隔绝。
王衅决定开启“灵视”再次探查。只见整个村落的街道上充斥着黑红色的烟雾,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他顺着这条黑红的烟雾追踪,最终发现所有烟雾都汇聚在那所黄色的房子处。
这所房子约有四层,底层四周的墙壁上画满了各种花草,显得生机勃勃。但与那四面汇聚的血色红雾相映衬,却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反差。
“年轻人,这里有你找的人吗?”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在王衅耳边响起。
他转头一看,只见一个面相令人不悦的老人站在面前。这位老人虽佝偻着背,但个子依然高挑瘦削,像极了一只螳螂。他留着奇怪的络腮胡须,头发稀疏,绿豆般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深深的法令纹仿佛两条毒蛇延伸至嘴角,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气味。
“您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人的?”王衅疑惑地问。
“哦,这村子来了新人,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毕竟村子小,藏不住事儿。怎么样?要不要去我家里坐坐?”老人热情地说。
“哦,人还没找到,我打算先回去了。就不麻烦您了。”王衅婉言谢绝。
“没关系,住一晚也无妨。”说着,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浓痰不偏不倚地吐在了王衅的鞋上。
“哎呀!老人家,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王衅无奈地摇摇头。
“不好意思啊,哈哈,人老了就容易出状况。好吧,既然你要走,我就不拦你了。我送你出去吧。”老人露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那笑容既邪恶又阴暗。
“呵呵,不用送了,我自己走就行。”王衅匆忙离开了此地。他心想,白天去小学调查恐怕不太方便,不如等到晚上再说。
回到古桥处,王衅发现守村的老人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五六个老人站在村口盯着他窃窃私语。他们的目光让王衅感到极度不适,仿佛自己成了某种未知的生物。
王衅回到车上,绕到村子后面休息了一会儿。一直等到半夜时分,他才从车里出来。
这里的夜晚漆黑一片,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涂上了一层黑色的油漆。村子里几乎没有照明设施,路灯昏黄无力,宛如萤火虫的光芒。住户们也大多熄灭了灯火。
想想也是,村子里主要是老人和儿童,他们都需要早早休息。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发电设备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能有点光亮就已经很不错了。
幸运的是,今晚月色皎洁,不仅天上有明月高悬,地上也有河流映照着月光。王衅突然发现了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白天这里还是一条干枯的河渠,怎么到了晚上就有了水呢?
他顾不上多想,纵身跃过河渠,潜入了村子。由于白天已经来过一次,所以晚上找起来并不费劲。
月光下的村子显得格外空旷、寂静和清冷。那些假植物也失去了白天的色彩,仿佛疲惫的人们卸下了伪装。
不久后,他来到了那所黄色大房子的附近。墙上依旧画着各种植物图案,但毫无生气。这时,他想起了那句诗:“花无病,却没了命。地上长着白太阳。”难道这里的花真的既无病也无生命吗?刚才干枯的河渠里映照着的月亮,不正是地上长着的“白太阳”吗?
白天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到底在暗示什么?后面那句“在村子中间才是人”又是什么意思呢?这所小学校不正是位于村子的中央吗?这一切究竟有何深意?
王衅身手敏捷地翻过学校的外墙,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这里的地面柔软而有弹性,应该是铺了橡胶垫。他环顾四周后,悄悄走进了黄色房子的正门。
门上已经上了锁,显然是从里面反锁的。但对王衅来说这并不构成障碍。他来到侧面的窗户旁,轻轻一拨窗把手,窗户便应声而开。
他从窗户跃入走廊,发现里面漆黑一片且空无一人。墙壁被涂成了黄色,每扇门则是红色的,并标有门牌号。他从一楼走到四楼,又从四楼走下一楼,但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