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城外,秦军压境。
一座营帐里,李牧坐在嬴栎身边,下首坐着一个一言不发的赵将,地上还躺着一个死不瞑目的赵将。
“公主,邯郸城破。”王翦嘹亮的大嗓门里满是喜悦。
李牧神色淡淡。
王翦略作汇报之后便离开了。
就在嬴栎也准备离开的时候,李牧猝不及防的钳制住嬴栎。
嬴栎一个趔趄,稳住身形后没好气道:“干什么?偷袭啊?吓人一跳。”
李牧一声不吭,将嬴栎的手反剪在背后,迅速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做,郭开那个佞臣诬陷他谋反,王上竟然被他糊弄过去了,他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他突然出现在这里,李牧看了一眼司马尚,他现在不确定司马尚还值不值得信任。
这里是秦军的营帐,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他得出去才行。
这个着秦军服饰的女子,应当可以做一个筹码。
在李牧思考的时候,嬴栎已经挣脱李牧的钳制,“你干什么?造反啊?”
对于“造反”二字,李牧有一点应激,“呵!有何证据?”
嬴栎揉了揉手腕,“哈?证据?我做事几时讲过证据了?”
李牧的脸色精彩纷呈,这不就跟郭开那个佞臣一样吗?一定也很受秦王宠幸吧?还是个很好的筹码。
李牧跟嬴栎打起来了。
卿锦没有去帮忙,只是警惕的看着司马尚。
司马尚有些懵,刚刚不是说长子在秦傅籍了?不回赵国了?现在赵国都没了,怎么又打起来了?
司马尚迷惑,司马尚挠头。
嬴栎一边招架着李牧,还有些不明所以,“你干什么?吃错药啦?”
“你想做什么你就说,你别发疯呀,你想做什么?”
嬴栎叹气,“就算你要反水,这会是不是有点太晚了?来不及了呀。”
李牧一声不吭,一招一式从最初的击败逐渐带了几分要命的意思。
“啧,你给我来真的是吧?”
嬴栎有些生气,转守为攻,又蛮力的打落李牧的剑,将李牧按在地上,思考片刻后又将李牧拎了起来。
“你发什么神经呢?”
李牧正在震惊,这人怎么这么大力气,又想去将剑捡起来。
“不许捡。”嬴栎说道。
司马尚适时开口道:“将军,将军方才说枫晚在秦傅籍了,不回赵国了,如今赵国亡了,将军何故又与公主打起来了?”
李牧直接愣住,什么?枫晚在秦傅籍了?他怎么有点听不懂。
嬴栎蹙起眉,感觉怪怪的,明明是好久的事情,李牧好似刚知道似的。
嬴栎抬手将李牧敲晕了,叫你给我偷袭。
“再给谷秋叫回来吧。”嬴栎吩咐卿锦。
卿锦应诺,快步走向帐外,吩咐了一声又赶紧回来,依旧警惕的看着司马尚。
“你有何打算?”嬴栎问司马尚。
司马尚沉默片刻,“臣等将军的决定。”
嬴栎点了点头,等李牧决定的意思就是附秦,“跟着。”
嬴栎架着李牧换了个营帐,将人丢在简易的小榻上。
少顷,谷秋匆匆赶来,但是并没看出李牧有什么问题。
嬴栎琢磨着,“有没有可能受了刺激丢了一段记忆?”
比如不记得她给他扣在咸阳了?
谷秋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妥。”
嬴栎叹了口气,“你去忙吧。”
或许,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才是那个最可能的结果,她可以穿越时空而来,李牧也可以。
嬴栎静静的看着李牧,有点头疼,辛辛苦苦那么些年,现在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不是,恐怕还不及解放前呢。
武安君李牧怕是恨大秦恨得牙痒。
嬴栎找了根绳子,将李牧的手腕拢在一起绑了个结实,省的一会醒了又跟她打起来。
司马尚蹙了蹙眉,“公主……”
“枫晚在秦傅籍了,李将军没有其他路可以选,就算不为秦将,也不可能离开大秦。”嬴栎说道。
“若是他再如方才那般,恐怕不止他自己,枫晚与左车也要被连累。”
司马尚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若……臣请去北境抵御匈奴。”
“嗯,回咸阳与陛下说。”嬴栎应道。
“诺。”
营帐内十分安静。
李牧迷茫的睁开眼睛。
“醒了。”嬴栎说道。
司马尚连忙凑了过来,“将军,将军感觉如何?可有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