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钊文再是傻也该明白,阮清婉早就知晓此事,要不然不会那么有底气提和离。
回府之后,他立马找章柔儿过问此事,章柔儿没想到这件事也会被翻出来,顿时慌了神。
“怪不得,怪不得你先前找我要阮清婉的笔迹,你原来想做这事儿,说,借的钱去了哪里?”
章柔儿见事情败露,也只好说清楚了。
“不过借了两千两,为的还是北境通商之事,妾身只是想着为世子多赚钱,好让世子面上有光,谁知会出了岔子。”
其实那银子大半给了吴应天,少部分在她自己手中。
宋钊文怒道,“你好大的胆子,这种事你都敢做,要是阮清婉手上有你的把柄,她能告得你脑袋搬家。”
构陷正室,私刻印鉴,还借黑钱,哪一件不是大事?
章柔儿忙说道,“世子,是妾身考虑不周,还请世子救救妾身。”
当初是因为吴应天说地下钱庄有山上的弟兄关照,出不了事,而且是自己人,自然放得宽松些,她伪造的东西也能通过。
谁知钱庄会被官府端了,事情在这个节骨眼败露。
章柔儿十分庆幸这个孩子没掉,要不然她就没了护身符,还不知宋钊文会如何对她。
事到如今,宋钊文哪里还敢挑阮清婉的错处,他最怕的是阮清婉抓着侯府不放。
别看此事是章柔儿做的,一旦闹大,整个侯府都要遭殃。
听刘大人的意思,阮清婉应该是知道此事的,但是她为何没说?
宋钊文一琢磨,觉得这还是她念着夫妻情分,不愿将他往绝路上逼。
和离书已经签下,他却在此刻醒过神来,原来阮清婉对他真的很好。
只不过如此一来,那和离书必定要让官府通过,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此事宋钊文想要瞒下来,如果让宋老夫人知道,必定不会轻易放过章柔儿。
而要保护章柔儿,最重要的就是让阮清婉松口,不再追究此事。
红柳还扣在衙门回不来,根据医馆大夫的证词,红柳抓伤胎药的事是推不掉的,只能说是章柔儿与世子闹了矛盾,一时情急想要落胎。
只是后来误会解除,章柔儿便没有喝下伤胎药,但因为忧思郁结,还是动了胎气。
其实全程红柳都是听命行事,所以不存在背主害人的行为。
忠义侯府出面作保,又有章柔儿的证词,更重要的是阮清婉没有把手上其他的证人放出来,红柳暂时可以洗清嫌隙,只不过人还没放出来。
现在又有了另一件事,宋钊文就是再不情愿,也只能去求阮清婉。
和离书已经到手,阮清婉这两日让人抓紧时间收拾临水苑的东西,这侯府她一刻也不愿待了。
前世她被困在内宅出不去,而这一世,她要堂堂正正离开。
宋钊文前去找她商量事情,见满院狼藉,袖中的手渐渐握紧,没想到她竟这么着急。
他以为阮清婉怎么都会舍不得,就算签下了和离书,也许还有转圜余地,可看她这样,当真是在侯府待够了。
“世子找我何事?”阮清婉的微笑淡漠疏离,宋钊文心头有些不适,从前那个笑靥如花的她到底去哪里了?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单独说。”
阮清婉屏退左右,让他直说,宋钊文便委婉试探了一下。
“章柔儿私下刻印,用我的名字找地下钱庄借钱,妄图往我身上泼脏水,证据确凿,世子莫不是想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果然已经知道了。
宋钊文有些紧张,“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阮清婉道,“我自然是想简单些,告官简单那就告官,如果世子可以帮我解决得漂亮些,我也可以不插手。”
“我只想求你放过柔儿,她毕竟还怀着孩子,此事是她不对,我也已经训斥过她,可此事如果传扬出去,对侯府不好,还请你……放过她。”
阮清婉看着她,“忠义侯府欠我的,还有章柔儿欠我的,我只能忘记一样,世子想要保住章柔儿,那便要按时还钱,要不然我就会将欠条公之于众,可要是世子愿意大义灭亲,将章柔儿送入大牢,那八千两银子的事我可以瞒得死死的,也可以宽限些时候,绝不让侯府颜面受损,世子自己选呢?”
她可以半点不退让,但她希望让宋钊文选一选,也好知道章柔儿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再说,章柔儿肚子里还怀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此事宋钊文可还不知道呢,她也有些好奇以后宋钊文知晓真相的反应。
这出戏这么好看,她怎么愿意让它提前结束。
看得出来宋钊文心中剧烈挣扎,思索许久之后,想让她再退让一步,顺利和离出府也就算了,以后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