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天亮,温栀寒在黑暗的空间里面喘气。
她梦魇了。
她梦到很可怕的场景,在寒司宴和楚辞的人追过来,将整艘邮轮都把控住了,祁言术知道自己走到头了。
带着她,跳进了深海。
难受,窒息,濒死的恐怖占据了她所有的感觉。
她什么都做不了。
温栀寒拍了拍胸脯,还好,这些都是梦。
她们肯定会平安回家的。
温栀寒摸索着下床,想去找灯的开关。
在漆黑封闭的空间,还要时时刻刻警惕祁言术的话语,她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
精神上的摧残,让人崩溃。
她想要光明。
终于,温栀寒摸索着开了灯。
虽然很暗,但总比没有好。
她回到床边,靠着它坐下来,双手环抱着膝盖。
她在心里一遍遍和自己对话。
寒司宴就快要到了,坚持住。
好,我一定会坚持住的。
微微还需要你的照顾。
对,我要照顾微微。
……
她靠着一遍遍地对话,保持着头脑的清醒。
因为什么都做不了,也没有任何人和她对话,她会疯的。
这是精神上的摧残。
“咯吱”门开了。
温栀寒动作缓慢地套头,外面的天色有点暗,看来她又熬过一天了。
“温小姐,请跟我走一趟吧。”
温栀寒戒备地看着他,她不认识这个人,也从来都没有在祁言术的身边见过他。
“别过来!”
这一天都没有人给她送饭,她枯坐到黄昏,没什么力气,也没什么威慑力。
男人狠狠皱眉,大步走过来,直接拉着她的手把她拖走。
“你是谁?”
男人反手将她的嘴捂住,恶狠狠盯了她一眼,“还想活命就闭嘴!”
手腕处传来的力量很强,很粗\/\/\/暴,温栀寒在被强拉着爬了五层楼之后,被扔进了一个房间。
“让她吃饭。”
温栀寒被拉扯进来的时候,后腰撞上了尖锐的桌角,她疼得眼泪狂飙,但还是死死咬着唇,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等疼痛缓过来之后,她才明白,那个男人在对她说话。
而他口中的“她”……
是苏微凉!
温栀寒看着生无可恋躺在床上的苏微凉,她赶紧抬手擦掉了眼泪。
在男人的注视下,她端起旁边的粥,走到了床边。
“微微,还好吗?”
听到是她的声音,苏微凉才回过神来,眼圈突然就红了。
“没事了,微微,别怕,我在这里。”
温栀寒想哭吗?
想。
想得她喉咙发痛、难受。
她强压着哭意。
她不能哭。
她得照顾苏微凉,也得让她相信,她们不会出事。
温栀寒搂着她的腰让她坐了起来,端着粥,去喂她喝。
“微微,我们得活着离开这里。”
“为了我们,也为了你,为了你肚子里的宝宝。”
要吃饭,要活着。
而且,吃饭可以保持体力,在最后的时刻,她们不会因为体力不支倒下。
等把苏微凉哄睡后,温栀寒才起身,看着一直守在门口的男人。
脸色平静地走过去。
祁言术不会让她和苏微凉待在一起的。
她最后还是会回到那个黑暗的地方。
与其像刚才那样被强拽着走,不如自己走下去。
可等她刚走到门口,还没开口。
男人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砰”的一声,他将门关上了。
温栀寒在门关上的前一刻,和他对视,看到了他眼中的坚毅。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后,突然之间,热泪盈眶,数不清的眼泪一滴又一滴往外涌。
这个人,不是祁言术的人,是寒司宴他们的人!
聪明如她,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呢。
因为祁言术第一次带她去见苏微凉的时候,苏微凉在二楼的房间,现在是在五楼。
外面变得很吵闹。
温栀寒环顾四周,这间房间也没有窗户,只有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
她走到旁边,用尽全力将双开门的衣柜推到门口,又将桌子、椅子一同推过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