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扶清自是失望,奈何群众看的热闹,闻言哈哈大笑。
被他骂是色狗的读书人名为叶茂生,梁州人士,也是来望岳书院游学的。
叶茂生来的时间不算短,因平时好结交朋友,在广德府游学读书人群体中小有名气,如今被秦扶清一个毛头小子当中辱骂,还被陈蓉几个女子哄笑,他只觉得颜面无存,心里恼火,想着务必要讨回场子来。
秦扶清拿了蒲团想走,反被叶茂生给叫住。
“等等!你别走!你叫什么名字?光会耍嘴皮子,实则目无尊长,你又算什么好汉?”
“在下不才,姓秦,名字取匡扶天下清正之气的扶清二字,色狗兄台还有何事?若无事,我就先走了。”
秦扶清又不是羞于见人,大大方方自报家门。
“秦扶清?没听过啊?哪来的?”
“我倒是见过他,与我们住的地方就隔一堵墙!真是个妙人!”
“他?妙人?算了吧!他今日如此得罪樊讲师,谁还敢跟他来往?”
“可我觉得秦扶清说的也有道理啊。”
众说纷纭,各人心中自有一把称,谁是谁非,心里有数。
只是碍于各种原因,说出口的和心里想的是否一样,那就不可知了。
陈蓉几人坐上马车离开是非之地。
秦扶清也收拾东西离开了。
刚走过两条街,小巷子里便传来一道声音。
“秦书生,秦书生!”
桃姐姐压低了声音,好像话本里勾人心魄的狐媚鬼怪,秦扶清看向巷子,看见里面停着马车,车夫没了踪影,桃姐姐朝他招手,“秦书生,你过来一下!”
秦扶清走过去,停在巷子口不再深入,礼貌问道:“桃姐姐,你找我何事?”
“哟,你还记得我是谁呢?”桃姐姐掩唇一笑,“我姓陶,陶渊明的陶,单名一个桃子的桃,上次陈沛带你来,我们见过面的,今日多亏有秦书生,帮我们姐妹几人解围。”
“原来是陶姐姐,”秦扶清从善如流地改口,“陶姐姐不必客气,我这人向来爱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没什么特殊原因,纯爱好。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马车里传来其他女子的笑声,“这小书生,真会说话,怎么如此幽默?”
秦扶清莞尔一笑。
陶桃也笑道:“那可不行,刚才可没见到其他人拔刀相助,既然是秦书生帮了我们,我们也应该投桃报李才是,秦书生是外地来的对吧?可需要什么帮助?若是想参加本地的诗会和文人宴会,我们可以带你进去,是吧?蓉姐姐?”
陈蓉掀开蓝色车帘,看向秦扶清的眼神有些复杂,“秦书生,你可见到陈沛了?”
陈蓉原本对秦扶清有些怨言的,觉得这人肯定是个心术不正的,诓骗弟弟离家出走,还心想要找秦扶清探探虚实。
谁知道还没兴师问罪,反被人给帮了。
这下子她问罪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也没了原先的偏见,能为几个女子仗义执言的读书人,品行应该不差,可他为何要让弟弟离家出走呢?
秦扶清行礼,“陈姐姐,陈沛向我提起过您,他现在就住在我隔壁院子,陈姐姐可要去见见他?”
陈蓉神色黯淡,抓着车帘的手指尖都有些发白,苦笑道:“他都快恨死我这个姐姐了,对你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秦扶清道:“可我却觉得陈兄有个天下难得为他一心一意着想的好姐姐,这是陈兄的福气。”
“那你为何,又要劝他离家呢?”陈蓉左思右想,还是直接问了出来。
秦扶清也没隐瞒,一摊手,把自己原本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他觉得陈沛就是过太顺了,才会对唯一的姐姐如此苛责。
秦扶清一说到这里,其他女夫子也纷纷出言助阵。
“是啊,蓉姐姐,我就说你对陈沛太好了,他要什么就给什么,事事替他操心,冬添衣夏减裳都要你提醒,他都十八了,难不成你要操心一辈子?”
“就是,你为他付出那么多,就要他读个书,成天跟要他命一样,别人家小娃娃也没见过天天要追着打着才肯读书的呀!”
面对小姐妹的相劝,陈蓉心里也苦涩的很。
她爹中举回乡路上没了,原本家中家境殷实,等她爹一走,人走茶凉,那些亲戚差点要把她们给剥皮吞吃入腹了,幸好家里还有个陈沛,勉强留下几亩祖田。
陈蓉没办法,只能提前履行婚约,嫁到李家,幸好她运气不错,遇到一个开明的夫君,愿意为她撑腰,供养弟弟。
陈蓉只盼着弟弟能高中功名,早一日把家中祖田给夺回来,也好叫她有个撑腰的娘家,免得日后在婆家受苦落埋怨。
奈何陈沛心思根本不在读书上,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