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话音刚落,沈清沅只觉自己心跳骤停了,禁不住屏住呼吸。
他又要发什么疯?
“我还有作业没做。”她找借口推脱。
祝怀砚也不着急,笑容更甚,阴森得可怕,歪了歪脑袋:“行啊,留下正好了,就在我这做。”
“看着你我做不出来。”沈清沅咬紧唇瓣,小声说道。
祝怀砚冷笑:“你说什么?”
“我说作业在房间,我得回去拿。”沈清沅急中生智,只要能出这个破书房,她一定冲去找祝太太求救。
整死这个小变态。
恰巧有佣人从书房门口路过,祝怀砚抬眼叫住佣人:“你,等等。”
佣人指了指自己,一脸惊恐,生怕触了霉头。
祝怀砚笑着点头,虽然在笑着,但丝毫让人生不出一点暖意。
“她作业落房间里了,你去拿过来。”
佣人闻言,撒腿就跑。
没过一会儿,两手空空回来,对他说:“少爷,没找着。”
沈清沅硬着头皮道:“那应该是我记错了吧。”
祝怀砚没再说话,随手合上门,从轮椅上幽幽站起身,颀长的身影朝她压来,逐渐将她笼罩住。
他的压迫感太强,摄人心魄。
沈清沅心感不妙,猛地想绕开他冲出门,腰肢被大手控住,一把将她捞回来。
“你……你又想干什么?”她步步后退,抵上身后的钢琴架,触到几个黑白琴键,发出几声凌乱的琴音。
“什么干什么?你刚刚不是说我没教你,现在我亲自教你,仅此而已。”祝怀砚没再逼近,漫不经心地笑道。
沈清沅刚要松一口气。
不是发疯就好。
“才怪,要真这么简单,我还能叫祝怀砚?”
少年笑容逐渐癫狂,一双好看的凤眸里碎着寒芒,眼尾拖曳着猩红的颜色,手掌扣紧她的腰身,将她禁锢在钢琴前,微凉的气息倾洒在她耳侧。
“教你的人是不是那个姓时的?你喜欢他?还是说,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所以你们相约考别的学校,远离一高,远离我,好双宿双飞是不是?”
少年每一个字音都咬得极重,看似在笑,却又没有,得亏他就算再凶猛也是个人,不是丛林里的猛兽,真能冲上来恶狠狠地撕咬她。
但此刻他的恐怖,不亚于丛林里的猛兽。
沈清沅只觉腰间力道愈来愈重,被掐得有点疼,下意识想挣脱,逃离这里。
可眼前的祝怀砚情绪愈发失控,眼眶红得可怕,握紧她的腰肢,手臂,声音遏制不住地发狠,加重,恨不得将她生吞入腹。
“你回答我!”
为了活命,她只能矢口否认:“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祝怀砚红着眼眶,竟有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情绪破防到不可控,仍旧紧紧扣着她,发了狠地质问她:“那是什么意思?”
“你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完,他又抬手轻抚她被吓得苍白的面颊,轻松掌住下颌,低头轻声低语:“别怕我,沅沅,你别怕我。”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喜欢。”
他遮住她的眼睛,不想再看她惊恐疏离的神色。
低头吻上她的唇,仔细厮磨,撬开齿关,摄取她的甜美。
空气都变得潮湿,只留下令人面红的吻音,极尽缠绵,又温柔到了极致。
最让沈清沅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即便是尽可能去欺骗自己,她也做不到了。
他回来了。
并且早就回来了。
这个吻不再生涩,更像是他在小心翼翼地讨好她,乞求她不要拒绝,不要真的扔弃他。
沈清沅是绝望的,明明她已经开启新的生活。
为什么他也能重生过来?
吻到她身体发软,不再反抗,不再挣扎,松软地倚靠在他怀里。
祝怀砚伸手环住她的腰身,手指越过她乌黑的长发,一下一下地轻抚她的背。
不再抑制心中的欲念,不再抑制对她的欢喜,低声对她轻喃:“刚刚是我不对,别怕我,沅沅,求求你,别怕我好不好。”
“别脱离我,你脱离不了。”
沈清沅费了好大的劲,终于逼自己镇定下来,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懂了。
所以他不喜欢烟花,还找人替她把海棠树上的积雪清理干净,把她的书桌挪到书房。
祝怀砚坦言:“很早。”
“早到我以为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但当我看到你,发现又都不一样了。”
“你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