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枣和陶夭夭对视了一眼道:“我们昨天刚去过兰园,他今日又来找你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说完忙放下手里的渣斗和瓜子拉着陶夭夭跑了出去。
花灼牵着奔驰站在大门口的寒风中,连大氅都没有穿,却依然是一副玉树之姿。
丝毫没有像刚才沈云舒那样有快要被冻坏的迹象。
“我来找你,是有急事的。”他看到陶夭夭出了门便疾步迎了上去。
陶夭夭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他真的是有急事,忙问道:“发生了什么?”
花灼替她拢了拢大氅:“舅舅找到了金柏青的儿子,金柏青什么都交代了,所以我现在要赶往宜州,去助世子一臂之力,
我马上就要出发了,来告诉你一声。”
要去宜州?山高路远,危险重重,陶夭夭瞬间眼神黯淡了下来。
“世子已经拿了兵符一路调兵过去了,为何还要你去?”
“金柏青在北原蛰伏了这么多年,挑起了几个国家的战争,北原有失察之责,我应该去,这是我的责任。”
陶夭夭抬头看着他:“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王妃每日担心世子,我也跟着忧心,你要走了,我......”
“放心,将南昭人赶出顺州,就回来,我这里有金柏青提供的信息,我去了会事半功倍,世子也能早日回京与王妃团聚。”
陶夭夭知道他所说的信息有关军中机密,自是不会多问。
宜州不比邵县,邵县离京城四百里,奔驰当日便可抵达,而宜州是一千五百里。
离别与不安的情绪笼罩上了她的心头,她不顾佣人好奇的目光,将头靠在他的胸口。
“你带上奔驰,到了给我写信。”
“好。”
“每天都要写信。”
“你想累死赤青?”
陶夭夭本来快要流泪的眼睛又被他逗得笑了起来。
花灼握住她的双肩,深情脉脉的看着她笑中带泪的眼睛:“我要走了,皇上派了柳大人和我一起去,有他在,你是不是放心些?”
不远处的柳重山牵着马朝着她挥挥手。
陶夭夭吸了吸鼻子:“快去吧,这事不宜耽搁,你们一定要平平安安,和世子苏将军,胡将军一起平安回来。”
花灼朝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放开了她的肩膀,上了马。
柳重山也飞身上马,两匹马一前一后往南驶去。
根据萧山予的观察,从邵县回来被册封县主之后,陶夭夭进宫的次数就少了。
既然是封了县主,想必父皇是对她十分宠爱的,如若真的是那般关系,没理由不再召她进宫啊。
那为什么上次他试探在父皇面前提起她,父皇却想也没想一口就拒绝了呢?
这实在是令人费解。
他在自己的宁王府里望着院里的腊梅似乎想从花上看出个答案来。
而梅花也只是含笑不语。
于是他带着这个疑问起身出了门,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大街上。
对着身后的小厮说:“回去吧,本王想一个人静一静。”
穿过繁华的主街来到了停运河边,现在是枯水期,水很浅,河堤上不多远便有一排台阶,台阶上有妇人在浆洗衣物。
自从对她起了兴趣之后,他自是做过调查,站到桥上,看着底下的水流只觉双腿发软。
她当时就是从这里跳下去救人的?一个姑娘家,怎么会有这样的胆识和果断?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了很轻的啜泣声,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柔弱的姑娘双手捂着脸肩膀在不断的抖动着。
已是隆冬,河边人本就不太多,再加上桥上风大,现在桥上就只有他和那姑娘两人。
那姑娘一边哭一边身子往前倾了倾,萧山予吓了一跳。
忙上去用力钳住她的胳膊往里一拉,对方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力道被拽得摔倒在地。
姑娘抬起眼来狠狠又怯怯的瞪着他:“你做什么?”
“你做什么?好端端的,想在这跳河,你可知冬日的河水有多冷?”
他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人在他面前跳河,这高度,这温度,他觉得他没勇气下去救人。
“谁跟你说我要跳河了?”
“你不跳河,你一个人站在这大冷风里做什么?”
姑娘羞红了脸站了起来,没再说话,她只觉这个男的很是眼熟,却又想不起哪里见过。
萧山予看着她慢慢吞吞的站起身才发现,原来她是个小脚的姑娘,难怪方才根本没这么用力,她都没站稳。
“抱歉姑娘,是我冒昧了,我们在哪里见过吗?我看着你很是眼熟,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