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回答之后,方奕不禁皱眉思考——毕竟,作为边境地带之一,且地处险峻位置的沧州,不仅是通往敌国领土的重要门户,更是历史上屡次受到外敌入侵的地方。
然而现在的问题在于:如果张文远所率领的护粮队刚刚进入沧州,并未到达州府所在城市,那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群明显经过精密策划并且目标明确地袭击者存在呢?
难道这些袭击行为背后还有更复杂的政治考量?
或者……不仅仅是运输队伍中藏有间谍,在朝廷之中是否也潜藏着某些通敌卖国的高层人士?
“大人,我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
深呼吸之后,方奕伸出自己的手穿过囚笼,轻柔但却坚定地安慰道:“请不要过分自责。”
“就像出发前我对你说过的那样,你平安归来就已经足够让人欣慰了。”
“至于剩下的调查及处理工作,则全都交给我吧!”
他用低沉有力的声音承诺着。
事实上,在彼此心中早就把对方当作亲人来看待;因此上次方奕入狱期间,正是因为有了张文远倾囊相援才得以脱困;如今轮到自己回报这份恩情的时候到了!
无论如何也要揭开真相、还张兄一个清白……
……
与此同时,在刑部大院内,气氛异常紧张。
周维雍一行人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每个人的眉头都紧紧皱在一起,如同被无形的重压束缚。
在不远处,卞玉清独自静立着,双手环抱胸前,显得格外淡定。
他的目光平静如水,仿佛对外界的喧嚣视而不见,任由周围的空气充满了压抑和不安。
“大人,这冠军侯确实太过招摇了!”
一个声音在周维雍耳边低声响起,语带不满。
周维雍闻言,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只冷冷地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哪里是招摇,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他心中暗道。
在他看来,方奕不过是凭借着之前战胜东澜的功劳才如此狂妄,要是在以前,他怎敢这般无礼!
“我们定要将此事奏明陛下!”
周维雍咬牙切齿地说出了心中所想,愤怒几乎溢于言表。
然而,当目光不经意间与不远处站立着的身影交汇时,即使怒火再旺也只好强行压制。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院子里暂时的沉寂。“尚书大人到了!”
只见远处快速靠近的一行人中间为首者正是吴定远,众人见状纷纷神色一震,原先紧绷的脸庞顿时松懈了下来。
“总算等到你了,尚书大人。”
正当周维雍欲开口汇报情况时,却被打断:“冠军侯呢?他在哪儿?”
吴定远直接跳过了寒暄,语气冷硬直指问题核心。
四周瞬间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紧接着,便听到了那位大人更加严厉的斥问:“谁放他进去了?本官已经下严令禁止任何非公人员接触张文远!”
显然对此事感到极其不满。
周维雍垂下头颅,略带几分惶恐:“属下尽力劝阻过,但无奈那两位根本不听劝告……”
话虽未尽其意,却通过一个不经意的目光传递给了对方更多信息——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现在只需等待时机罢了。
随即转身朝着仍孤身站在一边的卞玉清走去。
\&卞将军,吴尚书让你过去。”
说着这话的时候,一抹几乎不易察觉的笑容从周维雍脸上掠过。此刻有了吴定远的支持,就算面对再刁钻的情况他也无需惧怕。
毕竟背后站着的可是整个刑部最尊贵的存在之一啊。
卞玉清一言不发,悠然走向吴定远。
“就是你,和冠军侯一起强行闯入我们刑部大牢?”
未等卞玉清回答,吴定远的怒火便爆发出来。“你们置律法于不顾,公然侵犯刑部禁地,可知这是何等重罪吗?”
面对指责,卞玉清仍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静:“末将只负责陪同冠军侯前来查看囚犯状况,并未意识到此举触犯法律。”
他淡然的话语中,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吴定远愈发强烈的怒意。
周维雍见状立刻出言斥责:“太放肆了!”
眼中带着冰寒之色盯着卞玉清。
此时的吴定远已收回目光,负手而立,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既然胆敢挑衅皇权威严、藐视朝廷法令,那便是罪大恶极。关于冠军侯的行为,我会如实地向圣上禀报;至于你……”说着,他的视线转向卞玉清,“明明身为冠军侯副将却不但没有加以阻止反而成为帮凶。”
话音落下,他猛地挥动长袍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