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奕摇了摇头,指着身旁的周维雍等人说道:“我是来刑部探监的,明明是周侍郎他们送我进来的!你现在却说我强闯,倒打一耙的手段倒是练得纯熟。”
吴定远心中愤懑不已,心想分明是你方奕倒打一耙。
他冷冷地回应:“你身为刑部尚书,竟如此颠倒黑白吗?”
方奕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显然,这刑部已成为你一手遮天、权倾朝野的地方了。”
他说完,转身离去,“今日本侯在此之所见所闻,必定上报朝廷。等着吧,看看皇上有何裁决!”
“我们走!”
他向身旁的卞玉清招呼道,然后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卞玉清推开身边的侍卫们,紧跟其后。
眼看着二人即将离开,吴定远脸色铁青。
对方这种阴险招数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但他并未就此退缩。
“若冠军侯想离开,自然无人敢阻拦,”他对准了跟着一起走出来的卞玉清,“然而这位卞将军,必须由我们刑部拘留。”
听到这话,方奕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面对吴定远。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锋,充满了威严和震慑力。
“既然您执意如此行事,那就请您手下那些人也一同进去陪陪我的人如何?”
他冷冷地指向周维雍等人,并用不容置疑的语气继续说:“早先试图刺杀本侯之事还未与阁下一算呢。”
提到“刺杀”,吴定远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片——刑部之人怎么可能对皇亲贵族下手?
可他仍旧疑惑地看着周维雍几个。
只见后者神色惶恐,明显心虚至极。
“那都是个误会而已啊……”周维雍赶紧为自己辩解起来。
方奕轻蔑一笑,“既然是误解,那我们就等上头调查结果再说吧。”
随即不再理会任何人,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这一番较量令吴定远感到万分无奈。
原以为能够借助这次机会给方奕造成麻烦,却不料反而让自己落入被动。
如果真要硬抓卞玉清,那么紧接着就是一场涉及谋反重罪的大官司……
方奕留下一句话如同最后通牒般掷地有声:“到时候让我们来看看,究竟谁在滥用权力、玩弄权术!”
这句话让本已十分尴尬的情势再度紧张升级。
很明显,在这场无形的博弈中,方奕已经占尽先机。
“侯爷……”
吴定远吞了口唾沫,语气立刻柔和了不少。
“那张文远是朝廷的重犯,您私自见他,实属不妥。”
“不妥?有何不妥?”方奕冷哼一声,淡漠地扫了吴定远一眼。
“冠军侯息怒。”
“今日之事,实在是刑部下的小人们怠慢了侯爷,完全是误会!”
“还望侯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吴定远急忙改口,嘴角却微微抽搐。
他在心中暗自懊恼,堂堂一个刑部尚书,竟要低声下气地对方奕这样的人。
“哼,现在你说这是误会,早干嘛去了?”
方奕面沉如水,反问一句,眼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
吴定远顿时语塞,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这位曾名不见经传的皇室子弟如今不仅锋芒毕露,更显舌战群儒之风。
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不利境地!
“行了,无需向我解释什么。”
“回去后你最好亲自去我那儿请罪。”
方奕的声音平淡且不容置疑,“若有半句假话,事情可没这么简单结束!”
说完,他双手负于身后,转头径直离开了大堂。
在场众人忙不迭地为他让道,没有一个人敢出声阻拦,只剩下那位年轻的卞玉清紧紧跟随其后。
眼见方奕二人潇洒离去,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沉重与不甘。
过去他不过是个被任意摆布的傀儡;而如今短短时日,竟能在朝堂之上公然挑衅,简直匪夷所思!
就在快要走出视线范围之际,“侯爷,请容许微臣再禀告一二。”
“战场上最重要莫过粮草供给。一旦此环节出现问题——”
“只怕将来对南越开战之时,贵府需有所准备呀。”吴定远看似真诚提醒的话语中带着明显戏谑之意。
没了后勤保障,拿什么和敌军对抗呢?更何况眼下形势已足够棘手!
但方奕并未立即停步,仅略微顿了一下便继续前行,眼底闪过一丝森然杀机。
那些支持和谈的老家伙们,无一例外将因此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