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在入睡时分就暗了下来,只是收获了如此多的信息,大多数人一时还睡不着,若不是记挂着明日的播放,估计畅谈不眠者众多。
第二日叫醒众人的不是公鸡引吭,而是宫子羽的惊人宣言。
于是一睁眼,宫远徵心情就很不好。
【要重要之人祭刀,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轮得到金繁这个小小的绿玉侍卫?!这必然是要我最“敬爱”的哥哥宫尚角,来加入最重要的一环。
可惜……花公子的意思我明白,朗角也参加试炼,如果我拿宫尚角祭刀,作为亲弟弟的宫朗角又能找谁呢?一人祭两刀,确实太难为宫尚角了。
既如此,那就只能请出我的骨肉血亲、我的生身父亲、宫门的执刃宫鸿羽,让他来后山助我一臂之力,成就无双之刃。
我看他占着执刃的位置,也没做什么贡献,能为宫门增加一柄无上利器,也能含笑九泉了。
花公子说要亲自跑一趟前山,去询问之人和三位长老。在花公子身上,我看到了凛然君子之风,花宫传承不绝矣!】
好一个厚颜无耻之徒!
天幕下的世人也是开了眼,这位羽公子的行事不可捉摸,其他的不好说,但脸皮极厚和情爱迷心这两点是跑不了了。
这么一朵绝世奇葩,也不知道是宫门祖上积了几辈子的德才换来的。
【他竟然不愿意?他怎么能不愿意呢!
果然,世人多是贪生怕死、口蜜腹剑之辈,嘴上恳切切,心中阴恻恻,实在痛煞我心!
什么?拿金繁来祭刀?不可能!他与我情同兄弟,义同手足哇!活人祭刀,实在残忍狠绝,是一个正常人能干出的事吗?我就不信了,没有金繁祭刀,我就铸造不出一把好刃!】
坐在镜子前面的宫远徵瞠目结舌,铃铛银链都编错了道。
宫子羽的话明显前后矛盾了,明显他的底线是因人而变的,灵活极了。还有,这态度嘴脸转变的这么快,他是学了什么变脸的江湖把戏吗?
穿着里衣坐靠在床上的宫鸿羽双目无神,他实在想不通宫子羽究竟像谁。
莫不是当初兰儿生产的时候,胎衣成了精,舍夺了他真正的孩儿?
宫子羽躺在床上,被子盖过头,只要自己没听到,就是没发生,一副掩耳盗铃的姿态,心中实则窘迫极了。
今日,他绝不会踏出房门一步!
【终于,蔫头耷脑的花公子说我过关了,我问他是否有心事,他说这些日子满脑子都是我,想得要吐了。
我瞬间警惕起来,但看他一脸厌烦地要赶我走的模样,我就知道我想多了。
带着自作多情的羞恼,还有对衫衫深入潭水的想念,我连夜回了羽宫。】
花公子:呕!
雪重子嘴角微勾:“你与他倒是情谊颇深。”
花公子知道,雪重子是记仇他大半夜精神亢奋把他吵醒的事。他动了动身体,浑身酸疼,可是他已经被雪重子用刀抽一顿了了,气也该消了。
果然,雪宫的人记仇。
【衫衫病了?!
羽宫的人都是作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照顾不好!
什么不准人进入,我不去亲眼看看怎么能放心!
衫衫,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宫紫商随手揪过一个丫鬟,木愣愣的:“是我看错了吗?天幕上是大晚上吧?”
“大小姐,天幕上确实是深夜。”
大晚上的,明目张胆闯姑娘房间,宫子羽比小毒娃还勇呐!后者好歹还心有顾忌,换成子羽,是巴不得满宫门尽知啊。
当然,了解宫子羽的她知道,这人显然是没多想,急得顾头不顾腚了。
【屋内没人,衫衫去哪儿了?是谁把她给拐走了?】
“第一反应不应该是云为衫身份有异吗?据丫鬟所说,云为衫应该是半睡半昏,床上被褥整齐,明显不对劲。”宫远徵一早就收拾妥当跑来找宫尚角了。
宫尚角看了宫远徴好一会儿。
“怎,怎么了?”宫远徵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云雀明显在为云为衫遮掩,她问题也不小。”他不信远徴没看出来。
浓密黑亮的睫毛微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天幕上徵宫有我爹在,云雀的事他估计早有察觉,闹不出事。”
天幕看久了,他有些羡慕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恣意随性,面对不喜之人,不必压着委屈周旋忍受。
这里没有云雀,他也不会是天幕上的无忧少年郎。
即使这里真的有云雀,只要她是无锋,隔着血海深仇,他们也不会得到好结果,好则两散,悲则两殇。
【唯一可能知道的,那就是云雀了,我要去徴宫!】
“他对云为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