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玛琭披了一件暗色斗篷随着小福子来到了储秀宫的偏角门。
小福子进去给守在欣哲门口的侍卫塞了一个钱袋子:“有劳两位大哥了。”
“快着些。”侍卫颠了颠钱袋子,嘱咐了一声便相携离开了。
小福子转身出门来迎玛琭:“娘娘,都办妥了。”
玛琭进门的时候,欣哲正端坐在花厅的圈椅上等着呢。
“欣哲娘娘。”玛琭解下了斗篷的帽子,坐在了一侧的圈椅上。
“我就知道你会来。”欣哲眼神笃定的看向玛琭。
“本宫当然会来。”玛琭回望过去,丝毫不惧:“当日之事尚有许多疑点,本宫当然要查清楚到底是谁要害了本宫的六阿哥。”
“不是我!”欣哲语气有些焦急。
“呵。”玛琭哼笑一声。
“真的不是我,我没有理由要害你的孩子。”欣哲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本宫漏夜前来,可不是听你说这些的。”玛琭不想与欣哲弯弯绕绕的说话。
“我查出谋害六阿哥的真正凶手,你助我解了禁足,恢复原位,如何?”欣哲与玛琭谈条件。
玛琭淡淡的看了过去:“你若是真的找出了真凶,皇上自然会待你如从前一般,指不定还会赏赐些什么以作安抚。”
欣哲摇了摇头:“或许,事情会超乎所有人的预料。”
玛琭挑眉:“你莫不是知道了是谁?”
“我没有证据,但只有她与那花儿匠有过接触。”欣哲的声音有些落寞,她心里也清楚,以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就想让玛琭助她,的确有些牵强。
“谁?”玛琭的手指攥紧了圈椅扶手,眼神犀利。
“听闻你又有了身孕,切莫情绪激动。”欣哲缓了一句。
也让玛琭重新的冷静了下来:“你只管告诉本宫是谁。”
“一个你永远也想不到的人。”欣哲定定的看向玛琭。
玛琭心里百转千回,突然瞪大了眼睛,询问似的看向欣哲。
欣哲点了点头。
门外传来了两声敲门的声音。
“娘娘,该回了。”小福子躬身说道。
玛琭重新戴起了帽子,转身准备往外走。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欣哲紧跟着站了起来,追了一句。
玛琭顿住了脚步,头也没回的说道:“事实如何本宫自会去查证,本宫从不愿欠人人情。”
见玛琭要走,欣哲突然问道:“德嫔可还记得绿乔?”
玛琭没说话,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娘娘,德嫔娘娘会帮忙吗?”玛琭走后,绿素上前扶着欣哲往内殿走去。
欣哲摇了摇头:“我如今也算是孤注一掷了。”
“佟贵妃与宜嫔被禁足了那么多次,如今也还好好的,娘娘不必忧心。”绿素劝道。
“不一样的。”欣哲坐在了小榻上:“事涉六阿哥,如果不能证明我的清白,我将难以翻身。”
“或许,这储秀宫偏殿便是我的冷宫了。”欣哲喃喃。
玛琭回去之后有些心神不宁。
连夜吩咐小福子去查赫舍里香儿。
小福子二话没说就领命退了出去。
“查赫舍里贵人?”竹溪有些奇怪:“一个小孩子能成什么事儿啊?”
玛琭没说为什么要去查赫舍里香儿,竹溪压根儿就没往瀛台宴会上想。
桂嬷嬷到底沉稳些:“竹溪去端些水来,伺候娘娘漱洗吧。”
“娘娘,奴婢给您蓖一蓖头发吧,夜里也能睡的安稳些。”桂嬷嬷替玛琭松了头发,按摩着头皮。
“嬷嬷,这人心怎可这样的险恶?本宫与她并无冤仇,甚至都不曾接触过。”玛琭想不明白赫舍里香儿为什么要那么做。
“娘娘,个人做事自有缘法,不必想她为什么,只要让她承担相应的后果便是了。”桂嬷嬷劝道:“娘娘若是想知道为什么,待来日她认了罪,娘娘亲口问一问便是。”
十一月 定远平寇大将军等率军入云南,吴世璠自杀,三藩之乱彻底平定。
皇上龙颜大悦,准备大行封赏。
“你的册封礼也该办起来了。”皇上说道。
玛琭有些恹恹,小福子方才来回话了,基本上可以确定瀛台宴会的事情是赫舍里香儿指使的。
“怎么了?”皇上伸出手掌在玛琭的眼前晃了晃:“怎么走神了?可是有心事?”
玛琭回神,便看见一脸担忧的皇上,随即温和的笑笑:“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朕还有件事情想与你说。”皇上还在仔细的瞧着玛琭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