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个是一炮打响,仿佛是开了一个好头,这之后,一传十、十传百,来这塔尖山救灾救济救助科办公室办事的群众也就络绎不绝了。
群
光阴似箭、时光荏苒,又是一个工作曰来到了。
这天,朱厚照照例来单位上班,刚走到离救灾救济救助科办公室大门口不远处的地方,冷不丁就看见旁边路上正围着一群人,不知在看着什么。
作为泱泱大国日益壮大的吃瓜群众队伍的一员,朱厚照自然不肯放过这个能够一饱眼福的机会。
说时迟那时快,他迈步向前一下挤进了人群。
朱厚照看到原来大家围观着的是一位面前搁着个饱经风霜的破碗,篷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老头。
朱厚照见这老头看模样也就六十来岁,躺在一张破旧的草席之上,穿着脏破得巳经分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的粗布葛衣,其脸型稍长,双眉如剑,鼻梁高挺,长得相貌堂堂,皮肤微黑,身材高大魁梧,手脚长得还格外粗壮。
但此时他似乎病倒了,处于昏迷之中,嘴里还不断地重复喊着一句与其叫化子身份极其不相符,稀奇古怪,让人搞不懂的言语。
这便是:“他丫的,弟兄们,拿上家伙,冲啊!杀啊!奶奶的,咱们和狗、日的拼了!万一挂了,咱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怕他个娘的!”
听着老头昏迷之中的''胡言乱语”,一旁围观着的人是窃窃私语。
“你们听见没有,他又在说鬼话了,在说什么要和人拼了!我估计这人要不是军阀的丘八狗腿,要么就是个土匪恶霸!”
“是呀、是呀!瞧这人满口污言秽语,一定是帮军阀或土匪恶霸卖命的,年老体衰不中用,就让人给一脚蹬了,然后就流落到咱这旮旯要饭来了。”周围立马有人自作聪明地揣测并附和道。
“活该,这就是当走狗的下场!”不知又是谁盯着老头,咬牙切齿骂道。
更有些不懂事的顽童冲着老头吐唾沫,扔小土块和小石子。
“你们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朱厚照叹了口气,然后一双冷峻的眼睛紧紧盯着这帮人,大声地吼叫起来。
虽然朱厚照是个有假包换的吃瓜群众不假,但他也见不得爱凑热闹的人来欺负人,尤其是欺负一个正处于昏迷之中的老人。
老虎不发威你当是病猫啊?朱厚照一发威,就把那帮人给吓走了!
凑热闹的人一滚蛋,朱厚照就好办事了。
本着救急救难、救死扶伤的宗旨,朱厚照去办公室叫来了几个人,安排他们背了老人去办公室,躺在一张铁丝床上,给老人擦试并换上干净的衣裳,然后便坐等昏迷之中的老人苏醒,好让他喝水、吃粥。
……
虽然只是过去了几十年,但此时躺在那张铁丝床上的老人仿佛在黑暗中经历了无比漫长的时空跋涉,斗转星移,岁月轮回。
他的脑海里此刻正过着一幕幕记忆,思绪又宛如回到了1894年10月25日那个恐怖的淸晨。
‘鸭绿江风急云片阔,长白山雪冻马蹄脱。’
1894年10月鸭绿江华夏这方土地巳然就是个冰天雪地的世界,白雪皑皑的长白山山脉耸立在边陲,白云在雪山半腰浮动,一座座雪峰仿佛是一颗颗蓝色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在鸭绿江畔华夏这侧,便是清军防御鸭绿江对面日军的虎山阵地,阵地设有眺望作战塔,并挖有战壕。
就在当天淸晨,老人所在清军驻守的虎山阵地突兀有无数的子弹从对面不远处射来,紧接着又有无数的炮弹在清军阵地炸响,一团团恐不可测的火光硝烟腾空弥漫,大地剧烈颤抖起来,闷雷般的枪炮声响彻天空,正在吃早饭的清军刹那间便有无数兄弟或血肉横飞、或纷纷倒下,艰险惨烈的清日世纪大战就此打响。
清军阵地顿时是一片混乱的哭喊声,众人都呆愣了,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时,便有一名年轻军官狂奔而来,惊恐万分地大喊:“大事不好了,日军昨夜架起浮桥,今晨跨过鸭绿江向咱这进犯来了!”
大家这才惊恐中向对面望去,只见灰蒙蒙的鸭绿江另一头,黑压压、无边无际的日军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向己方阵地杀来。
双方刚一交战,因清军准备不足且势单力孤,和日军一交锋便伤亡重大,死伤殆尽,最后变成防线的全面崩溃。
逃亡的清军将士穿着十分杂乱,有穿着兵勇袍的,也有穿着短葛衣的,甚至还有人穿短裈,赤着上身,成群结队,队伍混乱不堪,在原野上就像失了魂魄一样,漫无目标地奔跑。
日军大声吼叫着,不断从清军队伍后边疾速追来,在原野里展开了一场惨烈、毫不留情的大屠杀。
看见清军稍有落单者,当头一枪轰死。
对于在疲惫中栽倒在地的